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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最野最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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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晨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跟着胡烈后面,打了的,前往一个路晨星未知的地方。一路的地中海风景,让路晨星把脸朝着车窗外看的目不暇接的。

    路灯不时地给路晨星姣好的脸上蒙上橙黄的温暖色泽,也让他看的挪不开眼。

    七点半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帕特农神庙。

    现在,他们正站在卫城最高点。路晨星俯瞰而下,雅典全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如落在远处零散却密集的萤火虫光,铺撒在如墨的夜幕中,点点晕染的光彩祥和温柔。夜色再没有比之更令人神往的了。

    但胡烈明显对此缺乏审美。或许年轻时候的他还能有那么点诗情画意来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风景。现在的他,早就丧失了这种能力。

    不过再看路晨星脸上泛起的点点笑意。

    或许,还不算太无趣。胡烈烟瘾上来,想早点回去。

    “走吧,到时间了。”

    “嗯。”

    路晨星想她会铭记这短短的十分几分钟,这也将成为她一生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隔天,收拾好行李,他们搭乘飞机前往圣托里尼。

    爱琴海,路晨星曾在无数次的网页搜索中找寻过它。

    如今,她到了,但身边的“他”却再不是“他”了。

    也不可能是“他”了。路晨星嘲笑自己真的如胡烈所说,怀揣着对一个人的爱,却可以敞开双腿,迎接着其他人的占有。贱,真贱。

    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口,看着茫茫一片海,思绪都飞远了。

    “看什么?”胡烈手里拎着一瓶红酒,坐到了软皮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

    路晨星回过神,说:“没什么。”

    胡烈喝下一口酒,呲了下嘴,“最好没什么。”

    “胡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路晨星转过身问。

    “不喜欢这里?”胡烈眼神里似笑非笑,透着点凉意。

    路晨星闷了会,说,“喜欢。”

    “喜欢就好好玩,急着回去做什么?”

    路晨星总觉得胡烈话中有话,又猜不出个所以然。

    夜里的岛上小镇总让路晨星有种不真实感。难以想象多次在图片中看到的犹如玻璃盆景一样的浪漫小镇自己现在就身处其中。

    途径一家画廊,路晨星站立在门口向里张望了片刻。

    胡烈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不见了,转身去找,就看到路晨星驻足在一家画廊门口。

    “想看就进去看。”胡烈问。

    路晨星摇头。

    胡烈独自走进去,这使得她不得不跟进去。

    店主是个漂亮的希腊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很热情的迎接了他们。

    路晨星对油画有种亲切感,这点也源自她的父亲,一个穷尽半生都没能成为第二个希施金的画痴。

    墙上挂着多幅大小不一的油画,都是圣托里尼的美妙风景,蓝白相交,相比随手存入内存卡中的照片,少了清晰的棱角,多了意境和遐想。

    如果,如果能得到这样一幅……

    “请帮我把那副油画包起来。”胡烈站在她背后指着路晨星正对眼前的一幅远阔爱琴海景观油画对店主说。

    “好的,请稍等。”店主笑容满面。

    路晨星在心里盘算自己那个存折上的两千多块够不够抵付一副油画。

    胡烈将包好放进牛皮纸手拎袋的油画拎在手里。这也成为了整个希腊之旅唯一购买的纪念品。路晨星没有拒绝的余地。

    夜里路晨星睡在那,突然听到胡烈说话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带了点回声。

    “……林林也真是放心。行了,我后天就回国了。盯紧那边。”

    林林。这两个字如长满锈斑的铁钉,钉入她的骨血,让她早已枯竭斑驳的心脏为之紧缩。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心脏受不住疼痛,在毛毯下路晨星把自己蜷缩起来,似子宫中的胎儿。

    胡烈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床上毛毯中坨起的一个小山丘。

    躺回自己的位置,胡烈钻进毛毯中,用自己的额头抵着路晨星的头顶,把她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

    “路晨星,你一定要乖。如果你胆敢背叛我,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弄死你。”胡烈贴着她的耳边说。

    路晨星缩得更紧了。

    返程飞机晚点,到达景园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胡烈将路晨星送到景园就从车库里取车离开了。

    来不及多问一句,路晨星站在窗口,看着胡烈远去,自己也已经是累得连收拾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而相比景园的万籁俱寂,邓家这会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如果说,胡烈是只狼,那一定是最野最疯的一只。这事,邓逢高比谁都清楚,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胡烈已经疯到这种地步。

    深更半夜,沈长东的老婆季京华火急火燎地给他来了电话。

    邓逢高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已经是嚎哭起来:“邓书,记,我家长东,被上边来的人给带走了!”

    邓逢高眼前黑了黑,扶住沙发背才能勉强站住。耳朵里全是季京华的哭嚎声,“怎么办啊,邓书,记,你说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这一时半会他上哪知道怎么办?邓逢高心里头也是惶恐不安。

    “你先别急,我现在打电话去问问,有情况我再跟你联系,来的人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

    “没说,就说,就说,是有人检举揭发……这可怎么办啊?”季京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反倒让邓逢春更加心烦意乱。

    “哭有什么用!他犯的事你现在清不清楚?”

    “知道,一点。”季京华畏畏缩缩地回答。

    “你那是知道一点吗?这种时候你还想把自己摘干净?行了行了,这事你现在,就只有等的份了。”

    邓逢高挂了电话,狠狠挠了挠自己花白的头发,又把电话猛力掼到了地上,发出几声巨响。

    “妈了个巴子的!”

    “……哪里,还是托你的福。这以后我就要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了,还望佘老多多帮衬啊。”

    胡烈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高楼大厦下如同蚂蚁一样忙碌的人群,与手机另一边的人谈笑中互相客套。

    “好,那就先预祝佘老,步步高升,大展宏图!”

    胡烈刚挂断电话,就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没等他开口叫苏秘书进来,胡烈办公室的大门就已经“嘭——”一声被推开,邓乔雪就那么急赤白脸地站在正门口,气愤异常地尖叫:“胡烈!”

    苏秘书忙不及要请她出去,被胡烈一挥手让他不用管。苏秘书点头,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邓乔雪看到胡烈站在那,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大步向前走到胡烈跟前,抬手就要抽胡烈耳光,被胡烈一手捉住右手,不死心又抬起左手,也被胡烈控制住。双手被禁锢,邓乔雪就准备上脚,被胡烈提前一步推了出去,邓乔雪向后倒退数步,厉声道:“胡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爹地?!”

    胡烈站在那冷笑,“你爹地怎么了?不是好好在家养老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来公司?”

    “胡烈!”邓乔雪此时终于发现,胡烈其实早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到了现在这种境地,她除了发泄地反复尖叫他的名字,竟然说不出其他的话。

    “这是警告,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做太绝,你们也要识相。”胡烈说着,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她身上,邓乔雪并未去接,文件袋从她身上滑落到地上。

    不用去看,邓乔雪都知道那是什么。

    “你还是要跟我离婚!”

    胡烈冷冷地看着她。“不然呢?尽早签字,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竟然为了那个biao子要跟我离婚!”

    胡烈忍着要把水晶烟灰缸砸到她脸上的冲动,警告她:“嘴里再不干不净的,你知道我可不是个什么不打女人的正人君子。”

    邓乔雪冲上前,揪住胡烈的衣服撕扯,“你打啊!你有本事打我呀!我倒是要全市的人都知道胡氏企业的老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忘恩负义,寡廉鲜耻,抛家弃妻,为了一个小三就可以逼原配妻子离婚,你不得好死!”胡烈不知道邓乔雪哪来的这股蛮力,纠缠中没注意,脸上被邓乔雪抓出三道红杠。胡烈发狠,把她甩到办公桌边,邓乔雪趴在桌上,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胡烈,大叫着把桌上的所有文件材料一股脑全部砸向胡烈,“你去死!你想让我签字离婚,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别的女人顶替我的位置!我永远都是胡太,永远!”

    “那你不如现在就去死,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你的墓碑上都不会刻上我的名字”。胡烈挥开邓乔雪扔向自己脸上的文件夹,脸上除开那三道明显更鲜红了的抓痕,没有更多情绪,不恼不怒,冷眼旁观的样子,就像面前发疯了一样的女人,跟他没有分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