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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把这个给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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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讨厌他,可是为什么呢?

    脸颊隐隐生疼,他是个男人,比这个更痛的都经历过,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一记耳光而已,他也不会去跟千寻计较。

    但是他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挑着换场景,重新布置的空|档,赵百川还是决定问一问。

    毕竟这部电影还要拍很久。两个人在一起合作至少要好几个月。要是对方一直这样跟他对立,这电影还怎么拍下去?

    “千寻,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你是影帝,我不过是一个新人,我能对你有什么意见?”

    千寻完全没有听懂的样子。

    赵百川不说话,那双清隽似远山的眸,直直的盯着千寻的脸。

    像是要在她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一般。

    千寻被他盯得莫名就有些心虚,才想走人,赵百川开口了。

    “一般在拍戏的时候,如果遇到有打人的,可以借位。你刚才那一记巴掌,把我脸都打红了,你告诉我,你对我没意见?”

    换言之,你千寻可以加戏,但是,也可以借位。

    打得这么真,这么用力,像是发|泄一般,赵百川几乎都要怀疑,自己跟她有仇了。

    “我第一次拍这样的,没有掌握好力道。”千寻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行吗?”

    像是怕他不信一样,千寻向前一步,把脸仰起:“又或者,你觉得不服气,要打一巴掌回来?那行啊,你打好了。”

    千寻甚至闭上了眼睛,半仰起脸,像是在等赵百川动手一样。

    赵百川盯着眼前的这张脸。

    这是一个跟姚友芊截然不同的女人。

    姚友芊的目光是清澈的,透明的,她所有的心思,都让人可以一眼看穿。

    可是眼前这个千寻却不然,她似乎有很多面,而且,她对自己有敌意。

    此时她微微闭着眼睛,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可是那轻颤的羽睫,却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分明是怕他真的动手,又何必装出这样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赵百川轻叹一声,伸出手执起了她的右手。

    不一样的碰触让千寻睁开眼睛,却对上了赵百川眼里的那几分无奈。

    他捧着她的手,看着她的掌心轻轻开口:“只是拍戏而已, 打那么用力,你手不疼么?”

    心尖一紧,千寻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百川会是这样一个反应。

    “你——”

    “还有,女孩子的脸很重要,不是用来让人打的。”

    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赵百川的语气十分温和:“下次再有这样的戏,或者你想加这样的镜头,记得用错位的方式来拍,又真实,然后你手也不会痛。”

    千寻咬着唇,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男人是脑子有病吗?

    她才打了他一巴掌,他不但不生气,不打回来,反而还在心疼她的手?

    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千寻转开了脸:“不要你管。”

    她突然就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像是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一般。

    不管小光怎么说,她都离开了,说是身体不舒服,要休息。

    于是下午千寻剩下的戏,就被移到第二天去拍了。

    今天只能继续拍其它人的部分。

    对这一点,张导颇有点微词,但是千寻是公司力捧的新人,后台又硬,他们倒也只是抱怨一下。

    只能是先拍赵百川的戏份了。

    这也让张导对赵百川越发的满意。

    看看,这才是一个演员应该有的样子,不卑不亢,态度又好,关键是被打了都还能接着拍戏。

    这才是一个影帝应该有的样子。张导对票房多少又有些信心了。

    …………………………

    不管千寻愿意不愿意,接下来,她都要跟赵百川继续搭戏。

    张导拍摄电影,喜欢按着电影的顺序,进度来。

    一个场景拍完,接着就拍另一个。

    他是业内有名的疯子,就是拍得他有感觉的时候,他可不会管你演员累不累,苦不苦。

    直接就拍上一天一|夜的。

    扣去电影里黑妹的戏份,这其实是一部枪战剧。

    拍完黑爷别墅的电影之后,一行人就转战去了野外。

    有很多野外的戏,都是在树林里拍的。

    这可苦了演员了,这边蚊虫又多,树林里环境又复杂,哪怕是赵百川,也经常要面对ng的情况。

    因为他可能摆好位了,也做好准备,却防不住那架着机器的人被蚊子咬上一口,机器抖动一下,就要再来。

    再不要说还要为了保险起见,多拍几条备用。

    往往一幕枪战的戏,要拍上一整天。

    好在跟着张导的剧组人员,都已经习惯了。

    接下来的情节,黑雄因为分|赃的关系,跟龙四起了冲突。

    龙四在下一次交货时,把黑雄给杀了。

    这些场景,基本上没有千寻的戏分。

    而白原在龙四杀黑雄这些戏里,戏份就非常多。

    为了得到黑雄跟其它毒|枭之间的帐本,白原以身相救,掩护黑雄。

    却没想到帮里还有另一个龙四派来的暗桩。

    那人向着黑雄开了一枪,黑雄死了。

    白原的手臂受了伤,带着伤,回到了黑雄的别墅。

    而今天这场戏,就是千寻看到白原手臂受伤,为他包扎伤口的。

    因为是拍戏,那伤口自然是假的。

    但是化妆师的技术太好了,那泊泊流出的鲜血,不有那巴掌大的伤口,看着十分的吓人。

    红得发黑的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千寻看到那些血,几乎就要吐了。

    连着两次,她都没办法进入状态。

    张导气坏了。

    “千寻,你搞什么?”

    “你现在是演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千金,一点点假血,你就这样?那下次的戏你怎么拍下去?”

    千寻的脸色很难看。

    她也想进入状态,可是那些血,真的看着太恶心了。

    赵百川看着她的样子,目光转向张导:“导演,要不这样吧,让人把这个伤口先处理一下,只让她拍最后包扎的那一场,你看怎么样?”

    张导瞪了千寻一眼,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这样了。

    幸好因为千寻后面要拍打戏,都有替身的。

    找来替身,为赵百川包扎伤口,只在最后,那个绷带绑起来时,才让千寻坐在了赵百川的面前。

    看不到血,千寻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但不是很凝重。

    她看着赵百川,手上绑着的力道突然就是一紧。

    赵百川似乎是吃痛,脸色变了一变。这也是戏里的场景。

    千寻怪他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父亲,所以还在生气。

    赵百川把手放下,看着千寻:“你在生我的气?”

    “我不能生气吗?”千寻冷哼:“你带了那么多兄弟出去,可是我爸爸还是死了,你有什么话说?”

    “阿九是叛徒。”赵百川似乎也没有想到一般,站了起来:“我都已经护着黑爷要离开了,可是他在后面放了冷枪。”

    “借口,这都是你的借口,分明是你无能。”

    “是。没看清楚阿九的为人,是我的错,小姐如果要惩罚属下,那就动手吧。”

    名单没拿到,帐本也没有拿到。哪怕黑雄死了,白原也不能就这样离开。

    千寻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她的大腿那里,绑着一把匕首,她冷不防抽出匕首,架在了赵百川的脖子上:“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匕首是道具,不可能很锋利,但是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却很不好。

    赵百川蹙了蹙眉:“大小姐,你动手吧。”

    千寻的眸光极冷,手腕一紧,几乎就要动手——

    “卡。”

    张导在此时叫停:“千寻,这次拍得不错,那个仇恨的眼神,很到位。”

    千寻拿着匕首的手,迟迟没有放下,赵百川的脖子被勒得有些疼。

    张导的话,他听到了,他也感受到了。

    在那一瞬间,千寻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仇恨。

    恨?

    好强烈的情绪,可是为什么呢?

    他不由得又一次看向了千寻,他想看看穿这个女人。

    可是千寻已经转过脸去了。

    电影还在拍。进度不错。

    就是电影拍了半个月之后,天下起雨来。

    原来要拍树林里的一些枪战戏,就只能改为拍室内戏了。

    白原受伤,虽然黑雄死了,可是因为白原的护主,倒是让他在帮里的地方得到了提升。

    黑妹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也开始仰仗白原。

    一些事情,开始找他商量。虽然态度都不算好,可是明显的,已经少了一开始的抵触。

    白原的手受伤了,一些事情就不方便。

    这天,有一桩交易马上就要进行了,黑妹跑来问白原有什么计划没有。

    却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白原正在脱衣服。

    他手上还绑着绷带,上半身光着,正要将衣服穿上。

    冷不防看到他的身体,黑妹也有些傻住。明明帮里其它的男人,训练的时候,都是光着上身的,可是她却是第一次看到白原这样。

    赵百川不算健硕,略瘦。

    尤其是生病之后,体重掉了二十斤不止。

    可是他瘦归瘦,却十分的结实。

    黑妹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时也怔住,目光落在他那六块腹肌上。

    心里其实十分诧异,赵百川的身材似乎是不错。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快速的转过身去:“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赵百川有些失笑:“我有穿裤子。”

    “你,你快穿上。”黑妹急了。

    赵百川不知道怎么,就有了逗|弄她的心思:“不好意思。我手受伤了,可能没办法快。”

    千寻窘得不行,剧本里的戏,是让千寻拿出刀来,再让我等你,我不介意让你另一只手也受伤了。

    可是今天的千寻明显不在状态。

    她咬了咬唇,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这一条,自然又是拍了好几次才过。

    到了晚上,雨下得越发的大了。张导似乎也是被这样的雨影响了心情,挥手,说晚上不加戏了,让他们休息。

    赵百川每天演一个伤患,手上都要缠绷带,感觉也是很不舒服的。

    洗过澡,又喝了一杯牛奶。

    赵百川拿出手机给顾奕凡打电话。

    上次还说要请顾奕凡来看自己拍电影,结果他这跑到云南来拍戏。

    这部电影,是没办法让顾奕凡来看了。

    接到他的电话,顾奕凡很高兴。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赵百川的唇角忍不住就上扬,想着跟凡凡在英国那四年,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

    挂了电话,赵百川心情很愉悦,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从房间出来,赵百川向着电梯的方向去。

    这里是当地唯一一个四星酒店。

    因为剧组来的人多,几乎就把酒店大半的房间都包下了。

    酒店的外面,是一个花园。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外边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说晴就晴,说雨就雨。

    夜极黑。

    边|境的天空黑得很,没有光害的污染,没有那些霓虹灯的闪烁。

    头顶星子闪耀,点点星光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更好了。

    赵百川信步向着花园去,并没有注意到,花园的摇椅上坐了一个人。

    千寻刚才就听到了脚步声,这边的星空很美,就算是她,也忍不住留恋于此。

    所以并没有打算有人来就走。

    只是当看到来人是赵百川时,她依然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会浮出赵百川脱光了上衣换衣服的情形。

    “好巧。”赵百川发现了她,对着她微微点头:“这么晚了?你也没有睡?”

    沉默。

    千寻并不想跟赵百川说话。

    赵百川也不介意,这个千寻好像对自己有敌意,他并没有在跟千寻同一张摇椅上坐下,而是走到另一张摇椅上。

    因为下午下了雨的关系,椅子是湿的。赵百川看着那上面的水渍,有点坐不下去。

    他有国轻微的洁癖,想了想决定站着好了。

    千寻看到了,不着痕迹的往边上坐了一些。

    发现赵百川没有动静,她转开脸去。

    “这边能坐。”早在雨停的时候,她就下来了,也让人把这张椅子的水擦干净了。

    赵百川明显有些意外,认识这些日子,合作也有大半个月了,这还真是千寻第一次对他的示好。

    没有拒绝,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中间,隔着大概半个身体的距离。

    几乎是赵百川一坐下,千寻就后悔了,不光是因为他带给自己的压迫感,更重要的是。

    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在这个雨后的夜晚,闻着分外的清楚。

    那清雅中带着沐浴后的淡淡男性气息,让她的身体有些坐不住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她下意识的深吸口气,却又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有些恼怒。

    你疯了吗?

    下午就觉得这个男人的身材好,现在竟然还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闻?那接下来呢?

    指甲陷入掌心,千寻 突然觉得多跟赵百川相处一分钟她都受不了。

    腾的站起身就要离开。

    她的动作让赵百川侧目:“你要回去睡了?”

    关你什么事?

    “去吧,女孩子太晚睡不好。”

    赵百川这一句,是纯粹的习惯。

    跟姚友芊在一起生活的四年,他跟他们母子,每天都是早睡早起。

    当然,顾奕凡身体不舒服时除外。那个时候,姚友芊整晚不睡觉的陪着顾奕凡。

    想到姚友芊母子,他脸上染上几分柔和的笑意。

    本来已经要走人的千寻,完全被这样的脸色给震了一下。

    她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清隽优雅的赵百川,对谁都是温和有礼,可是她不知道他原来,也可以笑得如此的温柔——

    千寻的指尖下意识的动了动,几乎就想抚上赵百川的脸。

    只是在最后关头,理智回归,她的双拳倏地握紧。

    想也不想的越过他离开了。

    千寻,你不可以忘记的,这个男人。他跟你——

    其实千寻的举动是很怪异的,但是赵百川并没有多想。

    哪怕他是影帝,也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就是万人迷。谁都要喜欢的地步。

    在千寻走了之后,他又欣赏了一会星空,这才回房睡觉了。

    而跟他一墙之隔的千寻,却是一个晚上没有睡好,一直辗转难眠。

    ………………………………………………………………

    早上赵百川进剧组时,又看了一遍剧本。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戏,是在毒枭的别墅里。“黑妹”找到了阿九。

    然后亲手杀了阿九,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黑妹”手起刀落,阿九脖子上的血溅了出来。而她的身上沾了血。

    现在的千寻,在这段时间过后,对血已经不若最初那样反感跟恶心了,看着那些血,好像是很平常一般。

    杀完人,让人把尸体拖下去,而随后她清洗干净,拿着布小心的擦自己那把随身携带的刀。

    赵百川在她擦刀的时候,走到她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按着剧本,他们已经有些隐约的暧|昧了。白原问黑妹:“这种生活,你喜欢吗?”

    他问的是喜不喜欢杀人。

    因为戏里的“黑妹”虽然是黑|道大哥的女儿,其实却是厌恶这样的血腥的。

    千寻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不喜欢。”

    “卡。”张导的声音响起。带着十分的不满:“千寻,注意你的眼神。你不可以直接回答,你要思考一下。ok?再来。”

    “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千寻的唇角抿紧:“不喜欢。”

    “卡。”张导这次站了起来:“千寻,你能不能有点情绪?注意你的情绪。你骨子里讨厌这种黑道生活,你不想继续。你想停止,可是你现在不能停。你明白不明白?”

    千寻冷着张脸点头,可是再开拍,又是那张冷脸。

    一连几次,千寻始终找不到状态。

    如果不是对方是公司内定的演员人选,张导相信自己现在是直接让她滚蛋了。

    导演火气一大,剧组的人员跟着不好过。

    所有人看千寻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异样,这么简单的镜头,也要ng这么多次,还真是。

    赵百川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到张导面前说了几句话。

    张导看了看千寻,又看了看赵百川,最后无奈地挥了挥手:“好吧,休息十分钟,呆会继续。”

    这边进度不能停,更不要说千寻这样不配合,浪费大家的时间跟精力了。

    赵百川对张导感激的笑笑,缓缓的又回到了千寻的身边,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眼她拿刀的手。

    “对不起。”一个好的演员,是应该快速的入戏的。千寻迟迟进不了状态,就是给大家拖后腿了。

    “没事。”

    赵百川看着千寻,这个女人,更多像是女生。

    年轻,可是她眼里却有一股阴郁之气。

    她好像一直不开心。

    至少从她进剧组到现在,他就没见她真正的,开心的笑过。

    清隽的眉微微一动,他突然开口:“来,看着我的眼睛。”

    千寻转过脸,就对上赵百川的眼。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

    深邃,幽暗,像是深夜的大海。他此时盯着自己看。

    里面一片清柔如水。

    她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千寻的心口一颤,似乎是又想到了昨天晚上,赵百川那时的柔和目光。

    千寻突然就无法动弹。她想说话,想让他不要那样看自己,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出不来。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赵百川突然开口了。

    “、、、、、、、”千寻不说话,良久,才摇了摇头:“不喜欢。”

    她不喜欢。可是却没有了选择。

    “我要报仇。”在戏里,黑妹的母亲,也是被另一个毒枭杀死的,那个毒枭跟父亲合作的时候,黑吃黑。母亲为了保护父亲,死了。

    她早早的没了母亲,现在又没有了父亲。

    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她一早就在这路上了,她不能回头。

    “我要杀了他。”千寻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尖锐了起来:“我一定要杀了他。”

    不管是害死母亲的人,还是——

    “我帮你。”赵百川伸出手握住她拿刀的手,温柔的目光在瞬间变得坚定:“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我不要你帮。”千寻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挥开了赵百川的手。赵百川为了不被她的刀刺到,只好退后了一步。

    “黑妹。”

    “我不要你帮,我要靠自己。”千寻微眯的眼中,带着几分狠戾之色:“我要靠自己,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句,不是原来的台词,原来的台词是:“我要靠自己报仇,我一定会杀了他的。一定。”

    可是此时,千寻却用这样咬牙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出,生不如死四个字。

    好像那是她真的仇,真的恨。

    台词被改了,此时也是没有人在意了。

    因为张导手一抬,站了起来:“卡。非常好。千寻。就是这样。这一幕过了,现在拍下一场。”

    千寻猛的抬起头看向赵百川。眼里有明显的震惊。

    他刚才是在做什么?

    赵百川只是轻勾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一个好的演员,除了自己入戏快之外,还必须快速的把对方也带入到戏中的角色里去。

    这点,对科班出身的他来说,也是必须会的功课之一。

    所以将千寻的情绪带入,对他业说,是小菜一碟。

    可是对千寻来说,却是十分不能原谅自己。因为她发现,她的情绪,竟然因为赵百川,而有了波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身体突然就僵住,她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而且不具侵略姓。

    他的气场一点也不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强大。

    他有影响她的本事,这样的情况下,她真的能达到她的目的吗?

    千寻突然就不确定了。

    她的心,开始颤抖了起来。

    …………………………………………

    夜。

    千寻随意的吃过晚饭,拒绝了小光他们问她要不要去市区是城逛一下的提议。

    早早的回了房间。

    白天拍戏的那一幕,一直不断的在她的心头回放再回放。

    她的心,此时完全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满脑子都是赵百川的眉眼,赵百川的温柔,赵百川的浅笑,还有赵百川看向她时,眼里的感情。

    那是他在演戏。

    千寻无比确定这一点,可是却依然忍不住,不停的想,不停的想——

    推开房间门。未及开灯,“啪”的声响之后,房间里灯泡大亮。

    她有些被吓到,身体向着后面退后了一大步。

    却在看清眼前的人时,放松了下来。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容千峻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千寻迈去。

    千寻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能,当然能。”

    容千峻走到她面前,并不跟她兜圈子。抬起手往她身后的门板一撑,直接切入主题。

    “告诉我,计划进行得如何?”

    “……”

    “我想想,三个星期了吧。二十一天。你这些天做了些什么,可不要告诉我,我精心的安排这相邻的两个房间给你,你却什么也没做。”

    “大——”对上容千峻冷厉的目光,千寻败下阵来,她摇了摇头,几乎要哭出来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来可不是听你道歉的,更何况,你对不起的,并不是我。”

    千寻不说话了,她抱着双臂,突然蹲了下去:“我,他,他不简单。真的,他绝对不像是你调查到的那样简单。我觉得,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

    下午在片场时,赵百川看她的目光,千寻完全没有办法。

    “我——”

    身体被人拎了起来,容千峻瞪着她的脸,几乎要在她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的目的是什么?未战先输?这就是我教你的吗?”

    “我——”千寻咬着唇,眼角有泪,可是却不敢哭出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容千峻松开手,看着千寻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冷厉的五官在邪肆之外,又染上了几抹温柔。

    将千寻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后着她的背:“乖。乖女孩。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承受那些痛苦,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我们坚持下来。你不要忘记,也不能心软。”

    “你若是有了喜欢的男人,不管是什么人,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他不行。”

    “我——”

    千寻偎在他的怀里,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轻轻的点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

    容千峻退后些许,手一抬,一包白色的粉末,就出现在了他手掌上。

    “找个机会,把这个,给赵百川下了。”

    “这是——”

    “让他乱了心神的药。你要安排的时候,跟小光说一声,只要他将药喝下去,我就会安排好后面的事。”

    “他——”

    “放心,我一定不会牵出你的,我可不舍得。”

    “但是。”千寻看着他手上的药,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

    “你还记得你下午说的话吗?”容千峻将她的手拉过,把药放在她手心:“你说,你要让他生不如死。”

    千寻瞪大了解眼睛,下午的时候,他在?

    “是。我在。”

    容千峻完全不需要在她面前掩饰。

    “我原来还想让他把双杀拍完,毕竟也能为公司赚不少钱。但是,现在不行了。”

    因为他竟然影响了千寻的情绪,那赵百川就该死。

    千寻握着手上那包药,觉得掌心有些发热,身体有些颤。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容千峻又抱了抱她,这才松开:“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

    “你——”

    “我的房间在楼上。”容千峻轻轻一笑:“虽然你确实是靠关系进来的,不过这是在剧组,你不会希望明天有人看到,我从你房间出去吧?”

    千寻点了点头,完全明白他的顾虑。

    手心的药,让她装进了衣服口袋里。

    “你放心吧,我知道要怎么做。”

    “我相信你。我的乖女孩。”容千峻的声音,十分的温柔,像是对待自己,最珍惜的宝贝。

    ……………………………………………………

    赵百川晚上又去楼下的摇椅上看星空。

    他特别喜欢这边的夜空。跟北都受污染的天空不同。这边的星空纯净,清澈。

    他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就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以前找大师听的那些佛经,也好像在此时更能发挥作用。让他的心格外的安定还有安宁。

    眼前的生活,是他珍惜的,喜欢的。

    平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如果可以,就这样下去过一辈子,也不错。

    看完星空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容千峻。

    匆匆两面,他对这个男人印象极深。

    不光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老板,更因为那短暂的两次接触。

    想到千寻面对他时脸上的不情愿。他对容千峻莫名的就喜欢不起来。

    勾唇,微微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赵百川打开门,打算进去休息。

    …………………………………………………………

    哦累累,哦拉拉。九千字。

    本来以为可以写到那个什么的。

    汗。要明天了。

    我真的勤快得把自己都感动得哭了。真的。真的。真的。请看我真诚的眼神。--7093+373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