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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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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禀今回美国的隔天,阮明雪就发现自己工作的时候飘飘忽忽的,心绪总是不得安宁。

    坐在电脑桌前处理合同,不是把客户名输错,就是把合约金额弄少了一个零。

    她是个理智加冷静的职场达人,从来都小心翼翼的,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发生在身上,她的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空荡,而这种空荡缘何而来,她说不出。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沫沫连连用筷子敲了她的碗三遍:“喂,明雪,想啥呢,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神魂离体的模样?”

    阮明雪拍开她的手,低头扒着碗里的饭,“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太累了。”

    “哦,是吗?”顾沫沫不相信,瞪大了眼睛打量她,“难道不是因为情场失意的原因?”

    “情场失意?”阮明雪笑,“你究竟从哪里看出我情场失意了?”

    顾沫沫指了指她的眼睛和嘴巴,说,“这,这,哪都能看出来,你的眼睛空空的,没有焦距,像是谁都看不进眼底,你的嘴巴呢,耷拉着,恐怕我现在怎么说笑话逗你,你都笑不出来,还有……”

    “别还有啦,我有那么失魂落魄吗?”

    “当然。”

    “那你真是多心了。”阮明雪不理她,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顾沫沫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一下百度新闻,“怎么可能是我多心?你难道不是因为看到这个而失落?”

    阮明雪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微微皱眉,“嗯?”

    “你看看这个,钟氏电子独生千金与旗下企业才俊定于本月中旬举行订婚仪式,”顾沫沫把手机屏幕竖在她近前,一边摇头一边咂了咂嘴,“明雪,程帅哥攀上了那么一位富家女,明摆着日后衣食无忧,而你呢,却要在咱们酒店销售一线苦苦挣扎,真是天差地别啊,看着自己曾经的亲密爱人另投他人怀抱,还活得比你潇洒恣意,心里难过也是正常的,所以你的痛苦,你的失落,我理解。”

    屏幕上的新闻配有当事人的图文,程洋穿着白色西服,钟茜穿着白色V领豪华礼服在海边相拥亲吻的婚纱照被刊登出来,看上去郎才女貌,十分登对惹眼。

    而文字部分则是钟氏的钟董事长及夫人向媒体的宣告和声明,钟氏为了掌上明珠的订婚礼隆重邀请了松原市的各路商界名流,政要人士,甚至还大方地向媒体开放,所以说明显有高调举办的意思。

    看着这则刚出炉的新闻,阮明雪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她把手机还给顾沫沫,以一种极为波澜不惊的平淡语气说,“他订他的婚,他走他的阳关道,管我什么事。”

    “哟,明雪,你不是真的对程帅哥恨之入骨了吧,怎么看到他订婚的新闻,一点儿也不激动?还是说你先前的伤心失落不是为了他?”顾沫沫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屑和无所谓,不禁感到纳闷,有哪个女的看到曾经抛弃自己的前男友跟别的女人订婚,不是哭哭啼啼,伤心欲绝的,她怎么是这种表情?

    这不正常啊,难道说先前阮明雪的低落和走神不是为了这件事,也不是为了那位程帅哥?

    这样分析一番后,顾沫沫忽然恍然大悟,望着阮明雪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看好戏似的意味,“哦,我明白了,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不是因为程帅哥,而是另有其人……嘿嘿,这个人嘛,就是陆总对不对?”

    阮明雪听她提到陆禀今,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挑,“你就瞎猜吧。”

    “哎呀,明雪,人家陆总只不过才走了一天,你就这副样子,那他要是临时决定留在美国不回来了,你岂不是要飞到人家身边去啊。”顾沫沫一发现情况,就藏不住,还添油加醋地夸张其词。

    阮明雪看见周围有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忍不住愤愤地敲了敲顾沫沫的碗,并拿眼神警告她,“喂,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的办公室,能别胡说八道吗?要是被其他人听了去,传到陆总耳朵里,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季度的奖金了?”

    顾沫沫舔了舔舌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们是做传媒的,又不是你们销售,那点奖金我才不在乎呢,再说,人家陆总对你那么肝胆相照,有情有义,说不定听到我这么说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扣我奖金。”

    “是是是,”阮明雪拿她没办法,端着餐盘起身要走,“那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发感慨吧,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啊。”

    说完她真的转身往出口走去,顾沫沫一个人吃饭觉得没意思,胡乱扒了两口葱爆牛柳,就急匆匆跟了上去,“哎,明雪,等等我!”

    为了消化消化胃里的食物及她那莫名烦乱的情绪,阮明雪决定不坐电梯,走楼道,尖细的鞋跟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随后顾沫沫的脚步声也加了进来。

    “明雪,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

    阮明雪一个劲地往上走,也不回头理睬她。

    顾沫沫急了,加快脚步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就爬到了与她并肩的位置,“喂,我刚刚不过开了个小玩笑,你干嘛这么较真?就算你真的喜欢陆总,那也没什么啊,干嘛非要藏在心里呢?”

    见她疯了似的爬楼梯,什么话也不说,顾沫沫干脆把话挑明,“明雪,陆总那样又帅又有能力的单身男人,是个女人见着了都会动心思,我当初见他第一面的时候还差点喜欢上他了呢,只不过人家眼光高,估计也看不上我,所以我就安分守己做他手底下的小员工算了,可是你不同,你聪明,漂亮,口才又好,一向招男人喜欢,如果是你追求他,那成功率至少是百分之五十以上啊。”

    “顾沫沫,你究竟说够了没有!”听她一路说个不停,一口一个陆总,阮明雪终于听不下去,停下来打断她,“你以为你是谁,随便猜别人的心思?”

    “人家不是看你被男人抛弃了,急着帮你找一个终生依靠吗?”

    “不需要,我喜不喜欢陆总,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少瞎掺和。”

    “好好,我不瞎掺和了,由着你们自由发展,你别生气了行吗?”顾沫沫知道不能把她逼急了,故意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阮明雪轻轻叹了一口气,扶着把手,继续往上爬楼梯。

    陆禀今曾经说过,因为对她有了男女之间的感觉,所以弱点渐渐暴露出来,那么现在的自己呢?仅仅因为这座城市,暂时没有了他的气息,就变得患得患失,错误百出,难道不是一样的道理?

    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很容易被对方控制,现在,她终于明白,即使那个男人不在自己身边,她也被一条无形的线控制住了。

    这种感觉和程洋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差别的,她难道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吗?

    她的脚步不知不自觉放缓下来,顾沫沫抓住机会抱住她的胳膊,“明雪,你不要生气了,我再也不拿你和陆总说事了,为了表示诚意,我决定亲自把那份小礼品送给陆总,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怎么样?”

    陆禀今上飞机前,阮明雪已经把那只黑色的礼品盒转交给了他,然而这件事早被她抛诸脑后,现在顾沫沫一提,她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不禁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哎呀,这事我给忘了,我已经送出去了。”

    顾沫沫眼睛一亮,浅浅勾唇,“真的?你送出去了?那太好了。”

    阮明雪捕捉到她语气里诡计得逞的小兴奋,皱了皱眉问,“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回顾沫沫不再让她猜谜,直接脱口说出来:“是我选了好久才选定的一款男士皮带。”

    “什么?男士皮带?天,你怎么不告诉我,那里面装的是这种东西?”阮明雪仰头压下心中的愤恨,脸上烧红了一片,这一回丢人丢到老家了。

    送一个大男人这种东西,这多少都有某方面暗示的意味,而且这得关系多亲密的男女才能互送这种东西啊!

    阮明雪咬牙冷笑,气闷地说不出话来,跟顾沫沫这种鬼马精灵做朋友,早就料到是这种下场,只是被这样几次三番的算计,还真就是她自己的责任。

    顾沫沫当然不能体会阮明雪心中的波澜起伏,只暗暗为自己的小聪明欣喜自豪,“明雪,没关系,陆总要是知道这东西是我买的,估计不会对你有影响。”

    阮明雪鼻子里溢出几声冷哼:“呵呵,关键时间仓促,我没说这是你从香港带回来的,他肯定以为是我……”

    那个男人拆开盒子,看见这么一个东西,肯定会误会的,说不定以为她在欲迎还拒,绕着弯地在向他发出某种暧昧的邀请呢。

    阮明雪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东西已经送出去了,又不能收回来,她只能由着陆禀今暗自得意去,她只期待时间一长,男人事情一多,把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给忘了才好。

    下午,坐在电脑面前,她更加无法安心工作,本来约好一个重要客户做电话回访,可是号码拨出去,人家那边的秘书刚问找谁,她就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不专业,这样还怎么把生意谈妥,于是只得挂断电话去卫生间洗脸。

    这是她常用的办法,每每遇到让她情绪波动的事,她就会打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凉的水中,呼吸释放,直到脑子里的那股闷热慢慢消散,恢复平静。

    突然,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夏丽一手捂着胃,一手捂着嘴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对着盥洗盆就要呕吐出来的样子。

    呕……呕……呕……

    她的脸色苍白,脸颊抽搐,显然十分难受的样子,阮明雪站在旁边拿手抹干脸上水渍,默然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等她干呕完,用纸巾擦干嘴,阮明雪才打理好自己转身向外走。

    “阮明雪,等一等!”可是夏丽却伸出手来拉住她胳膊。

    阮明雪回头看了她一眼,挑眉:“夏副总,你什么意思?”

    夏丽吸了一口气,难为情道:“刚刚的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

    到了这种时候,这个女人还放不下姿态,还用祈使命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阮明雪心中冷笑,面子上是一副唇角微弯,不明所以的模样,“夏副总,哪件事?麻烦你说的明白点。”

    夏丽厌恶阮明雪的明知故问,可又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得罪她,只得垂下眼角,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刚刚我吐是因为我胃不舒服,你不要出去和别人说,免得他们误会。”

    “误会?”阮明雪不买她账,仍然提高声音说,“你以为人家会误会什么?”

    夏丽知道阮明雪恨自己针对她,大概不会轻易答应自己,也不再低声请求,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同事在卫生间内,就彻底原形毕露,摆出一副警告的姿态,“阮明雪,顾沫沫那个大嘴巴肯定对你说过我的事,所以你不要再装无知,是,我怀孕了,还没来得及请假做手术,但是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且你们也没有证据,所以即使你现在说出去,别人也会说你造谣,知趣的话,就好好干自己的活,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不会尝到好果子。”

    听到女人趾高气昂地说着这难听威胁的话,阮明雪不怒反笑,甚至“啪啪啪”地拍起手来,“夏副总,你的这番演说真是精彩,只是,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你的这档子破事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你紧张兮兮怕人知道,我还不稀罕说呢,嚼你这种人的舌根,我只觉得自掉身价,所以,我也有一句话奉劝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实在不想让人知道,就先管好自己的言行,下次你再这样在公共场合呕吐,只怕傻子都看得出来,到时候可别把罪名加到我头上来!”

    阮明雪说完就摔门走了出去,留下夏丽站在原地颤颤发抖,“阮明雪,你……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