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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天崩地坼(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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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天崩地坼(二十三)

    黑衣军士们的令行禁止给难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黑衣军士干脆利落简洁的动作丝毫拖泥带水。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被抓逮捕的逃兵们心慌了,他们不知道这些黑衣军士是何方深深,但他们可以肯定这些黑衣军士对身为逃兵的他们绝无好感。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部分的?我要见你们主将,凭什么抓人,老子可是堂堂正四品的营将!也是你们这些小鱼小虾能够抓的?快放了老子,否则,老子跟你们不客气!”

    被逮捕的逃兵之中有一个是营将,在北直隶有些地位,见闻也比较广,他很肯定北直隶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是穿黑色军袍。这些黑衣军士,只可能是异地的客军。既然是客军,就没有什么好怕的,这里是北直隶,天子脚下,哪里轮得到客军来撒野?

    黑衣军士巍然不动,像是一座静止的山峰。

    有人起了头,这些逃兵们便纷纷闹将起来,嚷嚷着放开他们。

    逃兵营将更起劲了:“你们长官是谁?什么品轶?让你们长官来见老子吗,他会放了老子的,在北直隶,还没有那个五官不开眼敢绑老子。”

    黑衣军士依旧冷如山峰,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一个理会那个逃兵营将和逃兵。

    “都他(娘)的是哑巴啊。吱个声都不会?”逃兵营将叫嚣道。

    逃兵们吵吵闹闹,是时候轮到贺腾骁出场了。

    贺腾骁一抬手,身边的二十几个火铳手,举起火铳,朝天鸣铳。

    沉闷的火铳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响声过后,贺腾骁穿梭过浓重的硝烟,走了出来。这一阵鸣铳算是为他的出场做铺垫,这铺垫相当的拉风,火铳声响起之后,吵闹的逃兵的停止了叫嚷。目光移向贺腾骁这边,只见一个年轻的将军从硝烟中走了出来。

    硝烟有些浓,很呛人,云关岛军器局出产的黑火药纯度还不是很高啊,贺腾骁如是想到。

    鸣铳出场,贺腾骁绝对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人,按照宿主的记忆,这个时代还没有哪个将领以这样拉风的方式出场。

    “我就是这里的主将,现在津门卫我做主。”贺腾骁径直走到逃兵营将的面前,“你说你是堂堂的四品营将,你有什么凭证证明?”

    贺腾骁身上穿的是辽东大捷之时从从俞延松身上拔下来的鳞甲,辽东四大世家家主穿的盔甲自然是传家之宝级别的盔甲,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能穿的起这么昂贵盔甲的将领品轶不会低,见贺腾骁和贺腾骁身后的一个个亲兵衣甲鲜明,人人一身上好的盔甲,这样的武官地位自然不会低。

    逃兵营将很纳闷,北直隶所有有头有脸的武官他都认识但却从没有听说过,北直隶有这么一位人物。眼前的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贺腾骁这个阵势,逃兵营将也放下姿态,贺腾骁问他索要凭证,逃兵营将急忙解下腰间的银腰牌,表明自己的身份。

    贺腾骁接过腰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腰牌一甩,远远丢了出去。

    “什么营将不营将的,不过是个逃兵。”贺腾骁冷笑道,“现在记得你是营将,当逃兵的时候怎么就不长点记性,记住自己是个营将。”

    逃兵营将意识到对方绝不是善茬,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辽……辽军骤然入关,前……前…..前线将士方寸皆乱,大……大家都在跑,我就一个小营将,一个人能有什么能耐,大家都在跑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带着弟兄们留下来送死,这也太不仗义了不是。”

    逃兵营将颠倒是非的说法赢得了逃兵们的赞同,逃兵们深以为然。纷纷附和道:“对!没错!不能留下来白白送死。”

    这些逃兵真是圆滑,不给这些逃兵来点真格的恐怕制不住这些逃兵。贺腾骁如是想到。

    留下来白白送死?民脂民膏将你们供着养着,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御敌,而不是让你们一跑了之。

    逃兵营将的一番话和逃兵们的表现激起了难民们的愤慨。

    “贼他(娘)的,老子交的赋税养着你们,你们这时候一跑了之,老子交的皇粮都(他)娘的,喂狗啦?”

    “老子砸死你个(狗)日的!”

    伴随着难民们愤怒的语言,一颗颗石子和土块砸向逃兵,除了石子和土块之外,破鞋、烂菜等所有能够砸的出去的东西纷纷被难民们砸了出去。

    逃兵营将和逃兵们脸色刷地变的惨败,逃兵营将没有料想到他的一番话会激起难民们如此愤慨的态度。

    “什么叫做所有人都在跑,怀柔城、三河城的守军可是抵挡住了辽军十万大军的进攻,他们拖住辽军不是为了给你们逃跑的。”贺腾骁冷笑道,“看到了吗,这些难民恨不得将你们生吞了不可。”

    贺腾骁说话的语气阴测测的,让逃兵营将停了脊柱发寒。

    逃兵营将抬起头,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贺腾骁,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不好受,这个逃兵营将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的主,很少向别人低过头,而此时,他不得不向眼前的这个人低头,眼前的这个人一句话随时可以决定他的命运,甚至是生命。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觉蔓上逃兵营将的心头。

    “骁骑营营将贺腾骁。”

    骁骑营三个字令逃兵营营将一怔:“可是辽东贺族的骁骑营?”

    “除了辽东贺族骁骑营,天下还有哪一个骁骑营?”贺腾骁淡淡道。

    “辽东四大世家从未勤王过,不可能!不可能!”逃兵营将一脸不相信的模样,辽东四大世家从来对朝廷中枢的事情不管不顾,怎么可能为了朝廷出兵勤王?

    “多说无益。”贺腾骁加重了语气,“你可还记得,在职武官临阵脱逃,是什么罪吗?”

    逃兵营将面如死灰:“在职武官临阵脱逃者,死罪,斩立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