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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萧战倾身过去吻去她眼角的泪，“爷跟你说这些可不是想要惹你哭的。”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乖，别哭了，你再哭，就真是诚心惹爷心疼了。”萧战仔细把她脸上的泪痕的擦干净，指尖儿点在她的额心上，“看看你，又哭成红眼兔子了。”
苏棠抽了抽鼻子，咬着唇抬眸瞪他，“我心疼你还不行啊。”
一句话就让萧战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只紧紧地把这个只属于他的小人儿牢牢地拥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捧到心尖尖儿上。
“你挑着这种时候跟我说这事儿，也不单是因为咱俩结婚了，你不想再瞒着我吧？”苏棠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闷着声问，“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打算了？”
萧战轻笑了一声，“宝贝儿，你现在还真是越来越会猜爷的心思了，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
“毕竟都已经隔了三年了，很多线索都无从查起。”萧战低声道，“唯一还能推进的线索，就在我自己身上。”
苏棠听到他这话，身子蓦然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仰起头来，“你……难道是想要尝试恢复记忆？”
“你这算不是跟爷心有灵犀？”
一句话虽然没有正面儿回答，但也等于是已经肯定苏棠的猜测了。
“之前我带你去邵老那儿的时候，单独和邵老谈了一会儿话，你还记得吗？”萧战轻笑着提醒了一句，“你在窗户上写字儿，提醒爷说，你就是要生女儿那次。”
之前的糗事又被扯了出来，苏棠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的不自在，咳了一声点头，“记得啊，那时候……你就是在跟师傅商量帮你恢复记忆的事吗？”
萧战轻抚着她的发，颔首，“其实在我知道我爸妈是死于非命，而且他们的死似乎是和我有关之后，我就去找过邵老，想要让他尝试帮我恢复记忆。”
“那时候，我的毒刚解，身体算不上好，再加上知道了真相，精神上受到的打击也很大，那时候会整晚整晚的做恶梦。”
“梦里就会出现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有时候是我爸妈倒在血泊里，有时候是我手上沾满鲜血，有时候甚至会梦到我手里攥着刀朝谁扑过去。”
“那些梦境太杂乱，我自己也不清楚，那到底是当时残留的记忆，还是我思虑过重引起的幻想。”
“邵老那时候，试着帮我制定过治疗方案，但只用了一次，就宣告失败了。”
苏棠拧眉，“没有一点儿效果吗？”
“相反，是作用太大了。”萧战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都显得格外的低沉，“邵老给我用的是最保守的针灸疗法，本意是想要让我在梦中把那些记忆都找回来。”
“可是不行，我中毒的时候，那种药对我的影响就潜藏在那段记忆之中，我只要一回想起那段记忆，整个人都会陷入中毒之后的状态。”
苏棠想到什么脸色都变了，“出现幻觉，嗜血残暴？”
“嗯，又因为我是在熟睡状态，所以表现出来的反应就是梦游，一旦陷入那种状态，不单单是会破坏周围的东西，甚至是……会出现自残的倾向。”
苏棠陡然睁大了眼睛，握着他手臂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把他的手臂都给攥疼了。
萧战知道自己这话是吓到她了，安抚地轻拍了拍她的背道：“那时候邵老是一直陪在我身边儿的，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大岔子。”
“不过，发现我有那样的反应之后，邵老就很果断地停止了对我的治疗，而且当时他说的很清楚，在我的精神状态恢复之前，他不会再让我冒险。”
苏棠之前不知道他接受治疗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风险，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听他说到这儿，她却明显不放心了起来。
“那你现在又怎么能确定，你的精神状态足以应付治疗了呢？”
苏棠的眉心都拧成了一个死结，她知道不查出事情的真相，那件事情就会一直是梗在萧战心上的一个死结。
可……要他恢复记忆，就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她是真的怕了，也犹豫了。
萧战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捧住她的小脸儿，认真说了句，“我确定，因为现在有你在。”
苏棠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弄清楚他的意思。
就听萧战道：“我出去出差的时候，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这个你是知道的对吗？”
苏棠点头，萧战每次出差回来的时候，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的助理曾经跟她说起过，萧战在外面儿住的时候，基本就没怎么正常休息过。“其实那也算是治疗的后遗症。”萧战解释道，“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我的睡眠质量就一直很差。特别是接受了治疗之后，在熟悉的环境休息中，会稍微好一点儿，但是也会经常做噩梦。在陌生环境，情
况会更糟糕。”
苏棠愣住，甚至有点儿不太相信他的话，“可是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
他们住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但她确定，萧战平时还是睡的挺熟的啊。
“小傻瓜。”萧战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没想明白吗？就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才能睡的踏实。”
萧战看着苏棠那完全惊愣住的小脸儿，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爷不是随便说来哄你开心的。”
“是真的，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再没做过噩梦。所以我那次才跟邵老提，我想要重新接受治疗。”
“只要有你在，我相信我这次一定能挺过去。”
“棠棠。”萧战认真地看着她，“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苏棠没应声，脸色微有些苍白，看着他的眼神中，由着慌乱的惊惶神色。
这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果断坚定的同意他的决定，反而稍稍撤身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我不知道。”她的身子僵硬，语气也紧绷的厉害，敛眸避开他的视线，半晌之后才低声回了句，“你让我……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