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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如果不是她拿走莫晓霏的护照，他们现在就在国内了，她就不会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了。
又或者当初想办法不让莫晓霏通过考核，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最该怪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偿。
周毅抬起眼，无力地看着走至近前将外卖咖啡递过来的吴思雨，脸色不太好的她眼底有着后悔之意，还有着受到挫折后的失落撄。
“发生什么事了？”
说实话不用问他也能猜出，多半与升职不成功有关。某些时候，总要为一些错误的决定付出代价，只有这样才会知道自己就是个傻子，提醒下次不会再犯同样错误。
吴思雨在他身旁落座后，有气无力地说：“上面选了一个其他科室调来的男士，听说不是个很能做事的人……大热门的我被无情地刷了下来。”
最后有了自嘲之意，他也忍不住嗤笑出声，将视线由病床上还在昏睡中的莫晓霏，转移至他这个不是很让人省心的妻妹处。
“这是你热爱的工作，没有信心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近没有一件事顺心。”说话间她看向莫晓霏，岔开话题：“她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醒来后还愿不愿见我？”
这个担心并不多余，被他们说话声吵醒的莫晓霏已有了清醒意识，还真不想睁开眼后第一个看到吴思雨。
“你一个人在这边，家人都很担心，有没有兴趣回去加入我的部门工作？”
莫晓霏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周毅竟然向那个讨厌的女人发出邀请。论资历是能加入那个部门，成为他们的同事，但她真不想天天看见对方。
“我很荣幸，但还不能离开，你知道原因的。”
听吴思雨这么一说，莫晓霏心底松了口气，有意读对方的心声，可不知为何大脑一片空白，伴随而来的还有难以忍受的疼痛。
“莫晓霏，莫晓霏？”
耳边传来周毅的轻唤声，看来已被他发现。不得不睁开眼睛，对他及他身后一脸担忧的吴思雨眨了眨眼睛，就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主治医生与助手步入，他们被请出病房。
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莫晓霏心底很不是滋味，自从加入那个部门，她就与医院有了不小的缘分，不管身在何地都会进来住上几天。
这种无法形容的运气，应该找不出第二人了。
她无心听医生讲什么，有一点确信的是没有死。还有一个数字也记下了，想不到这一觉竟睡了两天多时间，怪不得整个身子酸软无力。
等了一会儿周毅进来了，没有见到吴思雨的感觉真好，先前想对他说的话，怎么这会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想坐起来？”
她还真有这个心思，只是希望那个人不是他，而是远在万里之外的林柯。
“谢谢你，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身上的伤势还要再观察几天，最快也要下周，我才能做出决定。”
他就是医生，说的话应该在理，事已至此只能老实地待在这里了。想起自己的护照还在吴思雨那，将话题转移到实习医生那件事上。
周毅将枕头放在她身后，接着从水果篮里取出一个苹果，边切片边做出回应：“查出来了，是她身边一个同事做的。”
与之前想得有差别，这里真不是好地方，一点也没有天堂的感觉。
“出事前我在路边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周末回去，现在成这样怎么办啊？”
“原来是你这个不听话离开的。”他将切成牙状的苹果递过来后，接下来的话令她有了不知所措感：”这件事好办，我给林柯打个电话，请他去你家拜访一下未来的……”
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如果她没有受伤，这会有平日里一半的力气，准将身后的枕头扔过去。
“这个方法可行吗？请李妍去吧。”
“谁，都没有他去效果好。”
他这番话似乎还有着别的意思，莫晓霏希望是自己多想，可从对方表情上看没有商量余地。她有阻止的心，却无阻止的力，也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半小时后，睡梦中的林柯接到周毅打来的电话，当听清出所说的内容后皱起眉头。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对方电话，感觉非常不好的那天事后就回了一个：“没事，别多想。”想听莫晓霏的声音，可周毅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今天怎会突然想起让他去见她的家人。
他是想去见她家人，可不是在这个时候有，也不想单独一人。
“莫晓霏，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她真没事。就是想请你去她家看看，让她家人放心。”
他不信，改变话题侧面出击：“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等确定下来会打电话告诉你。”
接着不等回应便挂断电话，令睡意全无的林柯有了抓狂的举动，将放在耳边的手机朝墙边扔去。两天前他去了机场，结果因工作原因不能出去，那一刻对现在从事的工作有了讨厌的感觉。
冷静下来后，忆起还有话要说，走到墙边从地上拾起后改为短信：“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带她回来。”
按着李妍查到的地址，拎着两大袋礼品的林柯见到了莫晓霏父亲，才知她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
恢复的情况在莫晓霏看来有些糟糕，不是指已能下地的身体状况，而是不能以那种方式听到对方的心声。她试了周毅，也试了吴思雨，还试了医生和忽视，每次的反应都是头疼加大脑一片空白。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
面对吴思雨的关切，身在阳台透气的莫晓霏回以尴尬的笑。眼前人这几天来的很勤，每次来都会带来些好吃的。她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在比医院伙食好很多的美食面前。
“我在想那个人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尤其是见到你还活着后。他本来事后能拿一千万的，结果他和他的同伴三千万一分钱也没拿到。”
莫晓霏眼底闪过一丝难过，短短几天差点被那个人害死两次，看来真的是挡了他的发财路。想起那个帮她找到张姑娘的中年大叔，在得知已恢复意识后，长吁了一口气。
她折回房间内，从钱包里取出三分之一的钱：“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谢谢他帮我找到了人。”
吴思雨却没有接的意思：“这个不用你操心，这边会有奖励的，也会为他安排相应的工作。”
“那真是太好了。”
莫晓霏心情变得愉悦，那个人不是普通的街头乞丐，他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觉得没什么大事了，将话题转移到何时才能回国上。
眼前人刚要回应，身后却传来周毅的声音：“后天，后天就能回去了。”
这个消息，令莫晓霏眼底有了明亮色彩。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着这里了，无时不刻想念着国内的家人朋友，还有占据整个心房的那个男人。
“我会想你们的。”
吴思雨说这话是有着明显不舍之意，她感到有些意外。又一想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这些天相处下来，还是有了一定的感情。
“我也会想你的。”
“想我们就快点结束这边的工作，回国上班。”
周毅的回应，让莫晓霏想起了那天两人的对话，当时就是好奇吴思雨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感觉就像失灵的机器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她怕有问题：“我真的能离开了？”
“当然，有我这个医生在，不过你得坐轮椅回去。”
“呃……”
莫晓霏脸色变了，有了明显厌恶之意，加上这次的话就是今年第二次了。但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总比装睡抬上去要好些。
离开那天，吴思雨亲自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在林柯去取票时，将一份精美的礼物放到她手中：“这份礼物你一定要收下，是我的一片心意，是诚心交你这个朋友的心意。”
莫晓霏吃惊地看着眼前人，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此时自己身上又没什么东西可回送，伸出手回握的她了尴尬之意：“你也真是的，那谢谢了。”
事后，通过周毅回送了一份礼物。
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以为马上就能回家，哪想却被他又送到疗养院，周围的风景好是好，可却是她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地方。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马上工作，在这里可以给你家人打电话……”
这次与上次不同，他没有抱出N本书让她好好学习，而是尽量放松，以便身体更好的恢复。
莫晓霏有些无语地看着周毅，他说的没有错，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太好，想要逃跑就得再进医院。原本有些话要对他说，这会全没热情了，简直像被关在笼子里。
“他们，我也不能见吗？”准确点说是林柯，她太想见那个人了，不知道去见了她家里人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有趣事情。
“等等，等你伤势恢复八成。”
她真不知该说眼前人什么好了，对什么事都有很高的要求，还让不让人愉快地活啊。气头上时，听到他后面的话脸色有了变化。
“我发现你最近头疼次数越来越频繁，是不是那个出问题了？”他怕她没明白，走至近前：“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
莫晓霏惊得睁大眼睛，老狐狸的确是老狐狸，那双犀利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很多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低下头组织好语言才说：“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能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就是在那方面出问题了。”
当初，正是因为这个邀请她加入团队的。现在没有了，会不会马上就把她开了？
周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出了带她来这里的理由：“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来，问题可能是暂时性的，因为受到惊吓而将那扇门关闭了。”
这段时间，莫晓霏一直在想却始终想不明白，此时再也忍不住：“也许是把这份天赐的力量用光了，见我可怜没有收命，将它收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摇了摇头：“既然让你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轻易夺走，除非你彻底消失才会带走一切。”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周毅的思路，可能是重要电话转身朝屋外花园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莫晓霏陷入沉思，甚至觉得先前说的在理。
现在，不过是想让她好好休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