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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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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志鹏和王小雷都是高中毕业,都没考上好大学,不同的是高中毕业后,常志鹏去当兵了,王小雷去学了厨师,两年后,两个人都回到了家乡,一个做了警员,一个在村里开了一个饭店。

    王小雷天赋不错,又肯吃苦,嘴又甜,饭店开张后生意一直不错,一开始村里有两家,后来那一家关门了,就剩他这一家了。

    王小雷的饭店一开始主要是炒菜,慢慢的有了炖菜、火锅、烤串以及几个特色的农家菜,一开始客人主要是本村和周围村的人,最远就是镇上的,后来开发了几个特色菜,襄州市里的人也过来吃,尤其是周末的时候,如果来晚了还得等座位。

    饭店是挨着村边小路建的,路边是三间房,一间是厨房,剩下的两间是大厅,厨房和大厅隔开,大厅一边放着几张桌子,供吃便饭的客人使用,一边放着柜台、冰箱等家具。三间房后面是院子,院子每侧盖了六间房作为雅间,最里面盖了两间,王小雷和他老妈一人一间,院子用地砖隔开了几个区域,中间区域种着月季花,外围的区域种了石榴树,桃树和苹果树。

    常志鹏下车后,抱着水兰花就进了大厅,时间还没到十点,离饭点还早呢,大厅里没有人,去厨房转了一圈,也没有人,透过厨房的窗户向外看去,王小雷正在炖兔肉呢。

    近几年种地的收益是不错,但与打工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尤其是青壮年从小在外打工,习惯了外面的生活,都不愿意回家种地,常庄很多地都闲置了,尤其是村东有上千亩沙土地,以前栽了各种果树,还有人承包。后来,村里想把地分了,就把果树全砍了,沙土地,春天一有风就像沙尘暴一样,地又漏水,没人愿意要,后来,村里又想包租出去,但价格太高,现在还没说好。

    地荒置的多了,各种小动物就多了,尤其是野兔子,王小雷养了一条细犬,每天晚上去逮兔子,第二天炖一锅兔肉。兔子肉切成小块,用水焯热,锅中放油,煸香葱姜、豆豉,八角、小茴香、花椒,放入兔肉,烹入绍酒,加入开水炖一小时,放入老抽、盐胡椒粉调味,最后放入剥了皮的鹌鹑蛋、芦笋、鲜香菇大火煮收汁,然后放入盆中,客人来了,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兔肉俗称美容肉,脂肪含量低,味道超好,是减肥人士肉食的首选,这道菜卖的一直不错,有时自己逮的兔子不够了,再在村里买点。

    常志鹏轻轻的开开门,蹑手蹑脚的向王小雷走去,他进大厅的时候,王小雷扭头就看到他了,只是手头上忙,一直没搭理他。

    快走到王小雷身边的时候,常志鹏张开双手想去抱住他,王小雷头也没回喊了一声:“想干嘛,大白天的。痒痒了?”

    常志鹏都想吓唬王小雷一下,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人家早知道自己的意图了,倒是自己像小丑一样,自娱自乐,被人家尽收眼底。企图被揭穿了,就没什么可掩饰了,常志鹏还是从后面抱住了王小雷。

    “好了,快起来,一会来人了多难看。”王小雷一边放着调料,一边摇摇身子,试图挣脱开常志鹏。

    “不,人家病刚好,就安慰安慰人家,让人家抱一会吧。”常志鹏抱着王小雷的腰,头靠在后面的背上,语气嗲嗲的。

    “还说呢,不是说明天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装病装的自己都烦了?”王小雷说。

    “人家那是真的受伤了,怎么能说人家装病呢,太不心疼人家了。”常志鹏的话说出来,嗲的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要呕吐了。

    “把手拿开,要不我往你身上摸了啊,我的手上了全是油。”王小雷在锅里放好了调料,盖上锅,抬起手就要去常志鹏脸上摸。

    常志鹏从小格外爱惜自己的这张脸蛋,看到油腻腻的双手后,撒开抱着王小雷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常志鹏松开后,王小雷去洗手间洗手,常志鹏像跟屁虫一样在后面紧跟着。

    “你妈没在家?”抱了半天,常志鹏才想起王小雷家里的另一位成员。王小雷的爸爸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因一场车祸去世了,一开始他和他老妈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个院子了,后来开了饭店,盖了房,老妈搬出来和他一起住了,爷爷奶奶还住在以前的老宅子。平时王妈妈在家里给王小雷打下手,一般不出门,今天待了半天了,没见到她,常志鹏就问了一下。

    “我妈去我姥姥家了。”王小雷往手上涂了一遍洗洁精,又打了一边香皂。

    “丈母娘去咱姥姥家了,那我这个女婿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胆的随便占有她闺女了?”常志鹏两眼一眯,嘴角微微上扬,那神情和日本鬼子见到花姑娘的神情无差别。

    “那你来啊,我脱光了,让你来,这总行了吧。”王小雷对着常志鹏甩着刚洗的湿漉漉的双手,水滴一滴滴的都打在了他的脸上、身上。

    常志鹏抬起右手挡住脸逆势而上,顶着王小雷甩来的水珠就向前走,王小雷就向后退,退了两步一侧身跑了出来,直接冲到了饭店的大厅,常志鹏在后面紧追,身后是树木和花草声:“二娘们,又被人涮了。”声音整齐划一的发出,齐刷刷的进了常志鹏的耳朵,刺激着他的自尊心。

    刚追到大厅,齐燕就进来了。齐燕三十多岁,快四十了,和王小雷的姥姥家是亲戚,具体是什么亲戚,他老妈说了不止三遍了,但他还是没记清,齐燕踏实肯干,心眼又活泛,就是没亲戚关系,王小雷也会用她的,再加上所谓的亲戚这层关系,饭店开张后,她就一直在这干,除了工资以外,王小雷还会给她点奖金,饭店的剩菜剩饭也由着他随便拿,齐燕干的也越来越有劲了。

    “小鹏回来了?身体全好了吧?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报纸上,网上到处报道你,说你是英雄模范,警员标杆。”齐燕看到常志鹏,就热情的过来打招呼,常志鹏长相好,嘴又甜,尤其是工作好,在村里比较受欢迎,这次拍真人秀和追捕抢劫犯后在全国都出名了,村里人更是稀罕他了。

    “回来了,身体没什么事了。小燕姐,你这对耳环真好看,在哪儿买的?”常志鹏对于不适时出现的齐燕,心里还是有点不满的,但嘴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就在新世纪底下店铺里买的,你喜欢的话,下次给你带一对了。”齐燕确实很自觉,进来后说了一句话就开始收拾卫生,他口中的新世纪是襄州市一个很有名的购物商场,里面东西不贵,一低中端为主。

    “那还是别了,我一个大男人带上女式耳坠,出去后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常志鹏走到王小雷身边,趁齐燕背对着他们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他腰上拧了一下,王小雷疼的只咧嘴,但我不敢叫出声。

    “好黄,好暴力。”被常志鹏放在柜台上的水兰花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顾着看热闹了,半天没发言了。

    “王小雷,我把你买的破花给你送来了啊,以后就放在柜台上吧,好看不好看的无所谓,闲的无聊的时候揪着玩挺好的。”说着,常志鹏走到水兰花前掐下一片叶子就扔了。

    “哎呦,疼…算你狠!”水兰花说了这句话后,就一直静静地做了个观众,再也没敢发言。

    “我看这盆草挺不错的,放柜台上挺好看。”齐燕擦柜台的时候,拨弄了几下水兰花。

    “草,对,是草,”常志鹏听着齐燕的话笑了,说:“以后拿出去喂兔子就行了。”

    水兰花听到要残杀自己,也吓坏了,枝条从桌边划了一下,耷拉了下去,像人一样做着无辜状。

    王小雷去院里看锅里的炖肉去了,木柴炖肉比电或气炖肉味道好多了,为此,王小雷在院里盘了一个地锅,专门炖肉用。还没走到锅前,接了一个电话,王小雷跑了几步又回到了大厅。

    “大哥的电话,可能让你回去呢。”王小雷把电话递给了常志鹏。

    常志鹏接过电话,还没张口,就听到大哥说:“你手机都被打爆了,好几个号找你,我们怕有什么隐秘的事,不敢接,你快回来吧。”常志鹏以前确实给家人说过,让他们不要随便接他的电话,他的工作有一定的隐秘性。

    “好,我这就回去。”把电话给了王小雷,常志鹏摸摸身上,确实没带手机,下车的时候只顾抱着水兰花了,不用说,忘车上了。

    “那我回去了,下午再来。齐姐,我回去了。”打完招呼,就往外走。

    齐燕在忙,没有送他,王小雷送他到了路边。这会,正是上班或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路上人不多,但还是有人在路上走的,常志鹏再大胆,也不敢做过分的事,只是舍不得离开王小雷,在路边站着说走都十几分钟了,还没走,王小雷也有点不舍,两个人在路边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他们过后都不记得的车轱辘话,十几分钟过去了,也没赶他的意思。

    直到来了一个客人要订餐,王小雷才回了饭店的大厅,常志鹏恋恋不舍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