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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尼弥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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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薇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阮嘉熙在说什么。

    “嘉熙,你是认真的?”

    “当然。”阮嘉熙抬起头来,显然对她的问题有些不解。

    白薇又问道:“那我以什么身份去你家?”

    阮嘉熙笑笑说:“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你说是什么身份?”

    “你不是不希望你的家人知道这个事情吗?”

    阮嘉熙一愣,说:“别那样想。”

    阮嘉熙看着白薇在犹豫,又问:“怎么,准备去吗?去的话我就跟管家说一说。”

    白薇说:“你让我想一想,我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很忙。”

    阮嘉熙走过来,环住白薇的脖子,诱惑地说道:“去吧。那里很好玩的。”

    白薇头忽然有些晕,好不容易抓住了理智,才说:“嘉熙,就让我想一想。”

    阮嘉熙亲了亲白薇的脸颊,说:“好吧,不过,尽快给我答复。”

    ***

    回到檀香市,正是刚开学的忙碌时期。

    白薇用了两天,好不容易把一个会议报告交给了院长,准备稍微放松一下。这时候于朵朵刚好找上门来,说要一起去看吉拉德的摄影展。

    白薇便答应了下来。

    “吉拉德这段时间在哪里?”白薇从回来就一直没有见到这个好友。

    于朵朵正在一丝不苟地欣赏着摄影艺术,没有注意到白薇的问题。倒是身后一个声音传过来:“甜心,你现在才问起我,让我好伤心。”

    白薇侧头一看,又惊又喜:“我还以为你又跑去别的城市了。”

    吉拉德今天难得地穿了一身西装革履,可是,却是银亮的西装,闪耀非凡。他身边站了一个人,内敛的深黑西装,深邃的棱阔,还有不露痕迹地笑容。

    白薇看了看还没有注意到情况的于朵朵,笑了笑说:“欧阳先生,好久不见。”

    男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侧身走到了于朵朵地深后。

    “甜心,我最近在等你啊。你一去开会就一个星期,接着又工作忙,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来。”吉拉德撇了撇嘴,又小声说:“我们先走吧,别等他们了。”

    白薇侧头问:“这样好吗?朵朵不会生气?”

    “甜心,这个男人不错。而且,朵朵也老大不小了,你还准备挡她的桃花?”

    白薇笑了,点点头,搂着吉拉德,说:“好,那就请你这个大师介绍一下这次摄影展的照片吧。”

    看了几幅照片之后,白薇被正厅的一幅巨大的照片而吸引。

    那张照片有一个人身这么高。整个图的基调是黑色的,图中站立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曲线玲珑的女人,她手中握着把利剑,身后有一双透明的翅膀,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诡异而美丽。

    “甜心,你喜欢这个?”吉拉德问道。

    白薇点点头:“这张照片很美,而且,是一种黑暗的美丽。”

    吉拉德说:“这张照片是这次展览的主照片之一,叫做尼弥西斯。”

    “什么是尼弥西斯?”

    “古希腊的复仇和正义女神,在黑夜出现。照片中的这个女人是我最好的模特之一,为了营造这对若影若现的翅膀,我不知道用了多少烟熏。”

    白薇赞叹地点点头,又问道:“怎么会有这个灵感?”

    “去年的时候我去希腊旅游,在我住的宾馆看到了复仇女神的原始壁画,觉得很吸引。”

    吉拉德解释道,又问:“你喜欢的话,我把这个送给你?”

    白薇一听就吓到:“吉拉德,你现在一张照片就价值连城,现在这张照片又是你展览的主照片,我可不敢收阿。”

    吉拉德笑笑,说:“甜心,难得你喜欢我的东西,展览完了,我就叫人给你。”

    没想到那天展厅见了吉拉德之后,他就匆匆赶去了冰岛和他的宝贝女友见面。白薇都来不及和他说再见。

    “吉拉德要我带话跟你。”于朵朵坐在咖啡厅,吃着奶昔,对白薇说。

    白薇则优雅地喝着咖啡,说:“什么话?”

    于朵朵心满意足地吸完最后一口奶昔,还回味了一下,说:“他首先说,非常抱歉,不能跟你道别,她女朋友在南极看极光生病了,他要赶过去照顾。接着,他说,他还会来檀香市一趟,不过不确定是一个月还是一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说,他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男朋友,觉得这个男人完全不适合你。”

    白薇听了,放下手中的咖啡,忽然说:“阮嘉熙让我校庆的时候跟他回一趟家。”

    于朵朵停住了不动蠕动的嘴巴,惊讶地问:“回家?这可是大事啊。你这次如果跟他回去,算是他的女朋友吗?”

    “应该算是吧。”

    “你真的准备跟他去?”

    白薇犹豫:“我不知道。说实话,有些害怕。”

    “肯定害怕啊。”于朵朵表示理解:“一下就见那么大一个家族,肯定会紧张的。”

    看着白薇没有说话,于朵朵又说:“要不跟你父母说说。这不就算是比较正式的女朋友了吗?说不定伯父伯母听了,不会那么反对你们在一起了?”

    白薇一下子愁眉苦脸:“朵朵,我已经跟爸爸妈妈说了。”

    白薇本来没有打算跟父母说这个事情。可是那天开会刚回来,妈妈却打电话来,问白薇校庆那会有没有时间。

    白薇在电话那头问:“怎么问这个?”

    妈妈在那边笑:“那个曲赫那阵子会去檀香市开会,你要不要和他见见?”

    白薇在那边犹豫了好久,终于说:“妈妈,我校庆那会可能会去澳城。”

    “薇薇,你去那边干什么?”

    “妈妈,我还和阮嘉熙在一起。他说让我这次跟他回家。”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问道:“这个阮嘉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把你当什么?他是认真的吗?”

    白薇自己的心里一直不确定,只好说:“应该吧。”

    那边声音严肃了起来:“薇薇,我跟你爸爸说说这个事情,你等我们电话。”

    接着,不到十分钟,白薇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薇薇,不要去那里。没什么好去的。”口气十分强硬。

    白薇心里一沉。记忆中,爸爸从来很少会对自己用这种口气说话。

    她吸了口气,问道:“为什么?”

    “薇薇,你不是那个圈子的人啊。那样的家族,肯定不简单。而且,这个小子带你去他家,真的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薇薇,你原来生活的环境太单纯,那样的家族,肯定会给你造成伤害的。到时候,我都担心我们帮不了你啊。”

    白薇静静地听着,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她知道父亲的话是真诚的和透着人生经验的,而且,多半都是正确的。可是,内心的她,却总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和念想。

    “爸爸,这件事情,让我来决定,好不好?”

    电话那边听了,忽然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说话。

    于朵朵听了白薇描述的父母的回答,也小小地感叹了一下:“薇薇,我觉得伯父伯母是对的。”

    她看了看白薇,又说:“但是,我却知道你一定会去的。这就是人生的矛盾啊。”

    “朵朵,我想试着相信自己的感觉一次。”

    “我知道啊。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和伯父伯母,只是不希望你受伤而已。”

    白薇没有再说话,而是不停地喝着咖啡。

    ***

    过了几天,院长找到白薇,说:“小白,你和阮嘉熙今年都没有时间演出,怎么可以。”

    白薇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今年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可以推荐别人来表演。”

    院长目光如炬,终于说:“如果你能推荐,这样也好。不过,你最近是不是和那个阮嘉熙走的很近?”

    白薇听了心里一惊,回看了一下院长的眼神,忽然有些担心。

    这个院长,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了吧?

    院长倒是没有再追究,只是拍了拍白薇的肩膀,说:“小白,你还记得去年的那个事情吗?”

    白薇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在黑板上对自己表达爱意的事情,点了点头:“教授,我还记得。”

    “那时候,我也是花了很多时间帮你解释,才让你避开了处分。”院长与其诚恳:“你刚来不到两年,经验不是太多,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注意。原来我们学院有一个很有名的教授,也是因为这个事情被学校开除了,我当时怎么为他求情也没有用。”

    白薇听了,知道院长的话的深意,忙说:“教授,我知道了。”说完了,心里却涌起了一丝内疚。原来一段禁忌的感情,需要克服的困难和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是如此之多。

    ***

    “宝贝,你怎么了?”

    这几天阮嘉熙每天都会来白薇家,但是,却不是每次来都要缠绵。偶尔,两个人坐着说说话,然后就不知不觉慢慢睡觉了。

    很多时候,他只是想见见白薇,跟他说说话。可是今天,他觉得白薇不太对劲,于是小声问到。

    白薇摇了摇头。

    阮嘉熙看着白薇:“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压力太大了?”

    说着便走到白薇身边,要帮她按摩。

    白薇淡淡地笑着,说了声:“谢谢。”

    “说什么谢谢?”阮嘉熙说:“要谢我,校庆那会就跟我回趟家吧。”

    本来没想得到答复,哪知道白薇真的点了点头说:“好,我已经跟院长请假了。这次跟你回去。”

    阮嘉熙听了,难得的呆了一会,接着一把抱住了白薇,说:“太好了!”

    说着,又像个孩子一样,亲了她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