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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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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雨泽听的也是心里一动:“张老板,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张老板,你已经有这么好的基础,只要做点正事,一定能成功。{免费小说}”

    张老板就举起了酒杯,说:“你是同意了,来,咱俩碰一个。”

    任雨泽喝掉了酒,装着漫不经心的问:“对了,你说的那个你要孝敬的领导到底谁啊?”

    这张老板也是酒喝在了兴头上,没太注意就顺口说:“还能是谁,就是刘副市长,他过去是主管公安的,我这俱乐部没有公安罩着,那肯定是不行。”

    任雨泽现在也就恍然大悟了,难怪自己看俱乐部敢如此的张扬,原来后面果然有得力的人。

    任雨泽知道了这个情况,也没有在说什么了,就跳转了一个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一会张老板就说到他下一步的投资上,任雨泽就想起了上次在开发区区检查工作,看到的那个食品厂,哪一家的任是很牛的,现在来了一个经理,和开发区谈的也不太好。

    在省城的时候任雨泽也是见过一次这家集团的老总,感觉人家根本没有把当时自己那个副市长看在眼里,现在他就想是不是可以让这个张老板把这个厂谈谈,不然老放着不开工,对新屏市接下来招商有影响,也不利于开发区的发展。

    任雨泽把这个厂的情况谈了谈,这张老板倒是很有兴趣的,就说这一两天,自己就过去看看,先接触一下。

    任雨泽本来还担心他钱够不够,没想到这张老板很有底气的说:“钱你放心,就算我暂时不够,我认识的有钱朋友多得很,拉进来几个股东就够了。”

    任雨泽想想这到也是个办法,就给他留下了开发区刘主任的电话,让他到开发区之后,找刘主任等人协助一下,好好商谈,最好能盘下这个厂子。

    离开酒店,回到了家里,任雨泽闻到了满身的酒味,他知道,在俱乐部泡澡是白泡了。。。。。。

    不过任雨泽回到家里也是没有清闲,最近前来送礼的人很多,因为有过去的一些经验了,所以现在只要有人送礼,外面任雨泽陪着聊天,里面江可蕊就仔细的检查起礼品了,送钱的,不用说,江可蕊出来给任雨泽使个眼色,走的时候肯定是要把钱退掉。

    还有些钱你看不出来,都在月饼和香烟里面装着,江可蕊就要仔细的看了,但凡是感觉包装有问题的,等客人走的时候,就连那个月饼,另外配上一条烟什么的,返还给对方,对方一看是自己送的东西又返回来了,心中也就明白了。

    大家彼此笑笑,也都不好再勉强了。

    但就是这样,任雨泽家里的月饼还是很多,你说香烟,白酒什么的都好办,大不了放在家里,以后送人或者任雨泽自己抽,现在任雨泽基本都不要办公室每月给买烟了,但月饼不能放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打电话叫来了司机,整整的搬了几箱子月饼上车。

    任雨泽又给凤梦涵去了一个电话,让她一会把这些月饼给办公室分了。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任雨泽才到了办公室,进去看到小赵正在收拾茶几什么的,昨天哪个张老板给送的东西小赵也帮着放进了里间,任雨泽进去洗手的时候,就大概的看了一下,拿出了一条烟,准备给小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的礼物让任雨泽倒吸了一口凉气,4条中华香烟,4瓶茅台酒,还有一个大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装了5万块钱的现金。

    这张老板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啊,居然送来如此重礼,可是,这些东西很烫手啊。

    任雨泽思考了片刻,拿起一条中华烟来,喊了一声:“小赵。”

    小赵就走了进来,任雨泽对他说:“这是昨天俱乐部张老板送的东西,要过节了,你拿一条烟,两瓶酒回去。”

    小赵说:“任市长,我又不抽烟。”

    任雨泽笑着说:“没让你抽啊,这过节了,算我给伯父的一点意思。”

    小赵真的有点感动,还想说什么,但任雨泽抬手摆了摆,说:“另外这个张老板还在礼品李夹了五万元钱,你一会跑一趟,给他把钱还回去。”

    小赵一看,那大黑袋子里确实装了一包东西,小赵就点头,依然用黑袋子把这些东西装上,走了出去。

    任雨泽早上带着刘副市长等人到北区的棚户区看了看,现在已经拆迁的差不多了,一片废墟,任雨泽他们就到工地到处转了转,问了问情况,一切正常,任雨泽也就没在跑了,但到了北区,任雨泽就想到了上次那个拆迁户说的北区学校乱收费的问题,因为最近其他事情多,这个事情任雨泽就没来得及任雨泽过问。

    今天既然想起来了,任雨泽在北区实地检查完工作,回到了政府,就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叫茹静叫了过来。

    茹静过去一直和任雨泽关系不错,相比于其他那几个副市长,茹静和庄峰走的不是很近,对任雨泽也没有过于排挤,现在任雨泽突然成了市长,茹静更是到任雨泽这面来的勤了,虽然算不上绝对的任雨泽铁杆吧,但至少在政府还是深的任雨泽的信任。

    茹静今天收拾的也还挺高雅的,一坐在了任雨泽对面沙发上就说:“任市长,我提前预约一下,明天过节,我请你和江局长,还有伯父,伯母一起坐坐吧?”

    任雨泽就亲自给她倒上水,说:“不用客气了,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啊,最怕外面吃饭,我也不邀请你了,但还是感谢你的心意。”

    “那不行,我刚才已经把酒店包间都订好了。”

    “真的不用啊,过节也不放假,在说我现在父母都在,想一起在家吃顿团圆饭的,你就不要费心了。”

    茹静很有点不满的说:“这我知道啊,在家吃和外面不是一样的,你这人真是的。”

    任雨泽就打个哈哈,也不好太过回绝,只能不谈这个事情了,转个话题说:“茹市长,今天我想和你谈谈学校收费的问题,有什么没说清的,你要谅解一下。”

    茹静就赶忙认真起来,说:“市长你随便说,我们不用那么多的计较。”

    “好,那我就直说,我在北区听到了群众反映的,现在学校收费很乱,也很高,所以我想和你就这个问题商讨一下。”

    茹静一听是乱收费的问题,也是有点难为情起来,这确实该自己负责,但原因很多,也不是很好解决的问题,她就给任雨泽详细的解释起来。。。。。。

    通过她的解释,任雨泽也放下了心,教育系统涉及到乱收费的问题,任雨泽原以为和茹静有关,现在看来,和她有关是有关,但不是利益上的问题,归根结底是市教育局局长贾正东这个人很牛皮哄哄的,茹静当区长的时候,这个贾正东就是区里的党委书记,后来茹静提升了,这贾正东就是平调到了教育局,一下变成了茹静成他的顶头上司了,他心里肯定是不舒服,所以在很多工作上,根本不买茹静的账,而且当时这贾正东和庄峰,和刘副市长的关系也错,学校调动一个人,局党组研究直接定,事后也不报告。

    茹静对这样一个老局长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要人事权没有,要资金权也没有,只能忍受着,不是太大的原则问题,大家也就得过且过。

    过去新屏市本来也是斗争激烈,茹静在市里现在也就是占着一个党外人士和女同志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她刚来的时候让庄峰也收拾过几次,心里一直有阴影,不敢大胆管事,加上她管理的单位都是像教育局、卫生局等大单位,这些局的局长一般是从区县党委书记上来的,资格和能力都比她老、比她强,于是茹静也就软弱了。

    任雨泽默默的点头说:“茹市长,我理解的你处境,也可以体会你的为难,但现在教育系统存在的问题不少啊,情况你都大概一知道,我想有所改变。”

    茹静点点头,“情况我大概知道一些,任市长你说怎么做?”

    “嗯,你以后管理要严一些,不要担心太多,现在不是过去,真有什么事情,我肯定会帮你顶上,你不要怕。” 任雨泽就鼓励她放开胆子,狠抓一点事情。

    “任市长,谢谢你。。。。。”茹静欲言又止。

    “你是分管领导嘛,你不好管谁还好管?”任雨泽见她脸上的神情,的确好像有些顾虑,又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茹静点点头,说道:“教育局长贾正东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在局里横行霸道,没人敢给他提意见,任命校长也好,教师调动也好,从来就是一个人说了算,我一个分管领导,既管不到他经费,也管不到他的帽子,话说重了他转身就走……说实在的,我早想建议,把教育局划归其他人去分管……。”

    “茹市长啊,你这种想法首先不对,不好管就要加强管理,他不听分管领导的就是不服市政府的领导,那他想听谁的?是不是想自己划一块自由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任雨泽越说越气愤,这样的干部本身素质就有问题,给了他权力就以为是他该得的,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的把一切都看着是自己的,目无法纪,胆大包天:“他和这次乱收费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叫学校干的?”

    茹静说:“即便不是他吩咐的收费,他也是事先知道的。”

    从这话中任雨泽也能听的出来,这个局长是把茹静整的够呛啊,让茹静现在一个副市长,到了给一个下属局长下烂药的地步了。

    任雨泽就说:“我一会就到纪检委去一趟,让他们认真调查教育系统的什么资料费、学员的辅导费、择校费等等东西……群众反映很大啊,再不制止,以后真的会出大问题。”

    “这正是我担心的,已经有人在向上反映了”茹静见任雨泽对这个问题很认真,继续说道:“教育局和其他部门不一样,管人又管钱,像一级小型党委政府,下面有几十上百万学生,几万名教师,一年的经费支出也占到了市里财政的四分之一,权大、影响大,牵涉到千家万户的老百姓子女问题,我希望市里对某些问题及时进行处理……”

    “你是不是还有情况要说?”任雨泽见如今到后面有些吞吞吐吐。

    “任市长你知不知道北区小学的校长是谁?”

    “这我不知道。”任雨泽哪能认识一个学校的校长。

    “他是政协黄主席的亲儿子……。”

    “哦……”这个任雨泽是第一次听说,任雨泽想了想说:“我知道了,先别管是哪个人,你把位置摆正,工作认真抓起来,我不相信有谁敢脱离政府的领导,搞独立王国。”

    茹静就答应着,等她离开后,任雨泽心里还是很重视的,这事情不是简单的嘴上说说,查这个校长,就等于是查黄主席,他在新屏市政坛可以说是**级人物,虽然现在已经在权力的边缘,当长期在干部中形成的威望和领导心目中老干部形象,很不好处理。

    自己和冀良青现在的关系也很微妙,这时候查到了黄主席的家里,万一引起了什么事端,还是有一定的政治风险的。

    但让任雨泽就这样先顾自己的安慰,后去做事,这也不附和任雨泽的性格,所以就算任雨泽在办公室想了好一会,就算他有过犹豫,最后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找到了纪检委书记蔡国章,让他安排人员进行调查。

    纪检委书记蔡国章见了任雨泽也还是有点虚的,上次在会上为任雨泽提出的那个方案,蔡国章是站在了任雨泽的对立面,帮着冀良青说话了,但那也不不得已的事情,作为一个在政坛混老了的人物,他们一般都是恪守着不给自己树立敌人的原则。

    特别是任雨泽这样的人,能力强,手段多,后台硬,这样的人谁也不愿意惹。

    今天见任雨泽找来,而且需要调查的是教育系统,这和冀良青等人就没有太直接的关系,所以蔡国章二话不说,就很干脆的答应了,任雨泽这个副书记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给,和任雨泽缓和关系,那也是一定要做的。

    当天,纪检委就组织了人手,对教育局和下面的一些学校展开调查了,这个事情也麻烦,清查过程中,很多具体情况都很乱,比如:不同情况下的收费标准、多少学校在乱收费、经费收起来都用于干什么了等等。

    这当然不是一天就能查的清楚的事情,不过任雨泽也不急,每天还是该忙什么就自己忙什么。

    市政府的办公室最近刚来了一个女孩,是冀良青的一个什么亲戚,在办公室占的是工人编制,本来是收发文件的,由于人手不够,她出任了办公室的出纳,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排除是王稼祥给冀良青的面子。

    这女子不知是怎么回事,最近老爱在任雨泽眼前晃,自从负责任雨泽的早餐后,现在连任雨泽办公室的清洁卫生、文件收发整理都交她做了,任雨泽问凤梦涵是怎么回事,凤梦涵回答说是王稼祥安排的。

    任雨泽摇摇头,这个王稼祥啊王稼祥,恐怕不止是因为这丫头是冀良青的亲戚的问题吧,说不上他又是看上人家了,就算不是看上,但王稼祥见了漂亮女孩,就像是苍蝇见了臭蛋一样的活跃。

    但安排一个女孩来负责自己办公室的内务整理?任雨泽本能的觉得一个年轻女子来做有些不妥,一个男领导,扯上年轻的女下属总是免不了麻烦。

    不过这个丫头还真敬业,每天把办公桌抹得锃亮,文件打理得整整齐齐,让小赵现在也有点气闷了,这本来都是他的工作,突然的就让别人干了,心中自然是有点不习惯。

    要说收拾房间这些,女孩就是女孩,和男人收拾的效果就不一样,人家在靠窗台处弄了一盆君子兰,兰绿油油的,在窗外阳光的映射下闪着柔和的光泽,形态显得端庄、挺拔、典雅、别致。

    今天任雨泽一早刚进来,就看到了整洁的办公室和这个叫小兰的女孩,任雨泽也心情很好,说:“小兰,又是你收拾啊,费心了,中秋节过的好啊。”

    小兰甜甜一笑,说:“领导工作辛苦,放一盆花可以调节心情,舒缓疲劳,事先没征得你同意,希望任市长不要见怪。”

    任雨泽也客气说:“呵呵,不会,谢谢你啊。”

    小兰见任雨泽坐下来,泡好茶叶就出去了。

    小赵也进来了,看着办公室收拾的样子,摸摸鼻子说:“任市长,我没让她动。。..。。”

    任雨泽摆摆手,说:“算了,我也说过两次,她愿干就干,年轻人,多干一点也没关系。”

    小赵不好再说什么,就把今天的工作安排给任雨泽做了汇报,征求了任雨泽的看法,对有几个会议任雨泽提出了变更,小赵忙下去找王稼祥调整去了。

    任雨泽看了一下早上的报纸,就见纪检委的一个王副书记进来了,他是来汇报最近几天调查教育局情况来的。

    任雨泽客气的说: “王书记,你坐。”

    王副书记是老纪检了,在纪检部门呆了十多年,以前是纪委科长,是本届刚刚提拔上来的。这个王副书记也客气了两句,坐下来说:“任市长,我们查了教育局近三年来的账目,账上很干净,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任雨泽感觉很奇怪,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王副书记沉吟道:“我们检查组的同志在一起分析了,很可能把有些账放在了学校,所以,我们准备安排审计局延伸审计学校的财务,你看这样可以吗?”

    任雨泽点点头,“嗯,应该作这样的考虑,就我知道的北区小学仅仅择校费一年就达到一百五十多万,相信这些钱学校单方面是吞不下去的。”

    “北区小学我们已经作为了重点,审计局昨天由鲁局长带队已经进场了。”

    “做得好!”任雨泽进一步指示道:“要重点加强对领导责任的审计。”

    王副书记看了任雨泽一眼,心领神会,点头答应说道:“我马上去安排。”

    现在查其他什么问题都不会有效,个人的经济问题才是致命的,也不容易翻案,任雨泽不相信这个校长和教育局的贾正东局长会那么廉洁,在今天这样的国情下,没有问题的一把手似乎很难找了。

    任雨泽还沾沾自喜的想,像自己这样的人,在中国的官场绝对是例外,一是自己本人素质过硬,二是从小没感受过没有钱的日子那种锥心的切肤之痛。

    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钱,这是市场经济的残酷性。

    乱收费虽然是违反了国家的义务教育法,但各地都在暗地里搞,如果拿这个说事,相关责任人最多就是违纪,给予纪律处分,但是,如果违规收来的钱揣进了个人的腰包,用于了中饱私囊,性质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他要死谁也救不了。

    任雨泽这样安排,倒不是有意想打击贾正东局长和政协黄主席,主要是他不能让这样的乱收费继续下去,有钱人是不觉得多,但新屏市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钱。

    任雨泽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这个教育局的贾正东局长的确太嚣张了一点,政府组成部门的成员,居然敢不把市政府放在眼里,这种行为是极其恶劣的,具有负面的示范效应,有人公然蔑视市政府的领导,不利于树立本届政府的威信,不管是因为茹静的个人软弱原因也罢,或者是奴强欺主也罢,都是不能容忍的这是一股歪风邪气,必须严厉打击。

    有意要查一个单位的账目,不管你做得如何天衣无缝,总有问题要暴露,市审计局进驻北区小学不过三天,问题就已经露出水面:一是违规收费的问题,不但涉及到择校费,什么早餐费、托管费、作业辅导费、资料费等各种名目的收费,多如牛毛。

    纪检委王副书记和审计局鲁局长给任雨泽汇报时,任雨泽问了一句:“究竟有多少种?”

    鲁局长默算了一会,答道:“共有十一种收费项目”。

    任雨泽摇摇头,说:“义务教育是政府财政保障了学校办学的全部支出,这些乱收费平摊到每个学员头上,每一学期要投多少?”

    “人平一千一百零二元。”

    任雨泽叹口气说:“负担很重啊,一年就是两千多元,我们新屏市居民的年纯收入人平也不过一万多一点,如果是下岗职工的子女,恐怕就只能辍学了。”

    审计局的鲁局长汇报道:“我私下问过一些学生,他们有时候还十元,五元的交学习资料费,老师不开发票像这种情况从账上也查不到,我们猜测是个别老师和校外的书商直接挂钩推销,从中获取好处费的。”

    “有这回事?”任雨泽看着纪检委的王副书记,问:“你们掌握多少?”

    “目前在暗地里调查,是个别班主任老师私自干的,已经掌握的有三名。”

    任雨泽一下就有了怒气: “一定要查清,重事实,讲证据,真不像话,越来越乱,不下重典治理我看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这二人听任雨泽这样说,脸上都是兴奋之色,拍苍蝇是他们最积极的,既可以出成绩,又不得罪领导,还可以震慑那些小老虎、中老虎。

    任雨泽等自己稍微心平气和一点又问:“学校收这些钱都用于了那些开支?”

    “大的方面有几大项:一是教师福利,二是补充了业务经费,三是购车、添置教学设备,四是其他开支……”。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其他?能不能说具体一点?教师福利是什么概念?业务经费不是全部预算足了的吗?教学设备也是财政统一考虑了的。”

    鲁局长看着自己的记录本,汇报道:“教师福利是学校自定的,每个教师每个月发补课费500,辅导费500,这两项都是定额,每月签字领钱,此外,还有节假日的各种表示,合计一人平均一年是17000—18000左右;业务经费主要是用于各种会议、接待支出,我们把去年的接待费搞了个合计,891372元……”。

    任雨泽插问了一句:“都是吃的吗?”

    鲁局长点点头,说:“都是餐饮支出,有些发票我们发现了问题,正在找税务局核对,初步估计是在外面买的假发票。”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继续。”

    “今年这个学校刚刚购置了一台帕萨特,加上内部车饰,一共花了三十一万,其余像电脑、教学仪器、座椅等,共计四十二万;其他开支项目由于比较杂,无法单独列项,累计支出三百七十九万……。”

    听到这里,任雨泽真的是吃了一惊,问道:“这么多?”

    “是啊,我们发现有局里的领导在里面处账,而且也有一些不该学校管理发生的支出,比如有一笔57000的单子,发票开出单位是隆鑫装潢设计公司,这是一家搞家庭装修的企业。”

    “问没问是谁的?”

    “局长贾正东老婆拿来的,这是学校会计反映的。”

    任雨泽点点头,说道:“这些情况你们要搞落实,继续深挖细查。”

    王副书记请示道:“是不是可以报告市委,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一个北区小学的问题就这样严重,全市多少所学校啊,那就不得了。”

    “嗯,你这个建议很好,我一会就和冀书记商议一下,你们辛苦一下,抓紧进行,人手不够,可以从其他部门抽调”任雨泽嘱咐道:“记得给组员宣传保密纪律,问题提前泄露,必须追查责任。”

    二人走后,任雨泽立即和冀良青书记联系上,把问题进行了通报,也反映了茹静的情况,冀良青沉吟了好一会,似乎要把这些事情都想通了才说:“这还是共产党的干部吗?解放前的土匪作风立,即叫纪委组织教育系统大检查,集中火力打攻坚战。”

    “嗯,好的,但是茹静副市长的事情你看我需要不需要调整一下?”对政府副市长的分工问题,程序上也是要征求书记同意的。

    冀良青一笑,说:“我看教育这一块,干脆让尉迟副书记来协助管上吧?”

    任雨泽也明白了,这是冀良青趁火打劫,自己要是不答应这个问题,肯定在调查和处理教育系统这些问题上冀良青会给自己制造障碍。

    看来冀良青对政府插手的心还没死啊。

    但任雨泽没有躲闪的余地,他仔细的想了想,主要的考虑是茹静作为一个**党派的领导,说话力度不够,不能有效协调这些大部门的牛皮领导,尉迟副书记倒也可以,这个人资历和威望也够,下面人肯定是不敢马虎,在说了,尉迟副书记现在对自己也改变了许多,那就交给他管吧。

    任雨泽就同意了,副书记尉迟松协助分管教育局,文化局这两个部门。

    这样的又是调查,又是更加强主管领导,让教育局的贾正东局长感觉到了危险,他几次主动到任雨泽办公室汇报工作,态度很端正。

    但任雨泽心里明白,他这是一种假象主动服软并不是真正的就心甘情愿这样做,从骨子里讲,他也是瞧不起自己的,以为自己不过是靠了老丈人的势力,凭借着省里有关系,爬到了这个位置,这一点任雨泽也早就感觉到了,现在新屏市有的局长、区县的党委书记不少人是有这种看法的,只是别人隐藏在心里,这个贾正东资格很老,经常都表露在外,曾今听他说过几次酒话,说要是自己和市长换个位置,自己肯定比市上干的好。

    当然,这些疯话任雨泽不会在意,但这个贾正东也从来都是太过牛逼了。现在任雨泽要杀人立威,那就得狠一点, 杀鸡儆猴,就从贾正东开始。

    所以他每次来汇报,任雨泽都推说自己比较忙,就叫他先去给茹静和尉迟副书记说,有问题由茹静等人拿到政府常务会上研究决定。这是正规程序,一些部门一把手总想绕开分管领导,直接找任雨泽汇报,打心眼里瞧不起副市长,长期形成一种心理定势,一切都是一把手说了算,把副职搞得有职无权,成了摆设,任雨泽决定彻底扭转这种局面。

    这些一把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任雨泽非常清楚,因为任雨泽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以前一些领导总想把一切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事无巨细,件件过问,这并不是他多敬业,说穿了是一种揽权的行为,权力涉及利益,这是一种很普遍的陋习。

    当初自己在洋河县当副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像茹静这样的人,大家也相处了这几年了,谁的底细,性格也都熟悉,把权交给她也是尽心尽责把工作干好,绝不敢在里面背着自己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个来回后,贾正东开始明白任雨泽的意思,慢慢的眼里也有了一种敬畏,见到任雨泽不再是大大咧咧,摆资格,抖功劳,茹静的工作也渐渐主动起来。

    北区小学的问题已经很清楚,那个政协黄主席的儿子虚开发票、做假账,查实个人贪污公款一百七十万,纪委直接移交给反贪局继续取证。

    而教育局长贾正东的问题比较复杂,涉及许多学校,不但是到学校处理私人支出,而且还查明多处学校建设工程的老板与他都有行贿受贿情节,市纪委出面双规了贾正东,这边检查组继续查问题。一个棚户区改造工程牵出这么多大案子,这是任雨泽和冀良青都始料未及的,如果按每条线索细查下去,教育系统和劳动保障、民政局、建设局的工作都将瘫痪,人心惶惶,这些手中掌权的部门中层干部、负责具体执法、办事的办事员,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虽然不大,但影响广泛。

    任雨泽和冀良青、尉迟副书记、还有几个常委开了个碰头会,觉得调查面不宜过宽,问题抓主要矛盾,只要把主要犯罪嫌疑人调查处理进行处理就行了。

    于是调查组着重突击调查贾正东的问题,集中精力打歼灭战。 市委和政府也及时组织召开千人大会,会议由任雨泽主持,纪检委书记通报情况,冀良青作重要讲话,这次会议开得非常及时,澄清了社会上一些纷纷芸芸、无中生有的传言、谣言,大家明确了市委市政府反腐倡廉的决心,也明白这件事已经告一个段落,人心稳定下来,工作开始走上正轨。

    而政协的黄主席在这次反腐风暴中一直沉默寡言,不乱说也没有异动,任雨泽却不敢大意,知道他在蓄势待发,一边隐忍,一边找自己工作中的漏洞和问题,所以,许多措施出台前任雨泽尽可能多和各级部门交流和沟通,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他出招的迹象。

    特别是在研究处理黄主席那个当北区校长的儿子的问题时候,第一次书记会研究时,纪检委书记蔡国章提出建议立即送检察院立案,任雨泽默然了一会,以为政协黄主席要反对,结果他脸色如常,一言不发,好像这件事与他并没多大关系,你们爱往哪里送就往哪里送。

    他儿子被牵连进来,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黄主席长期在新屏市担任领导,而且以前是呼风唤雨的角色,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自己的亲属全部解决到市里,不是做生意就是到部门、学校任职,这些亲属以前仗着他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以为新屏市的天就是姓黄,可以为所欲为,不成想共产党的官也是有期限的,权力过期便要作废,撞枪口是迟早的事。

    这件事情风平浪静的就处理了,到有点出乎任雨泽的意料之外,但确实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了,任雨泽也就慢慢的松下了紧张的心,本以为大势已定,这件事可以完美收场,却不想社会上慢慢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任雨泽和冀良青的。

    任雨泽这天和往常一样进办公室,抬眼看了看窗台边的君子兰,小兰已经浇过水了,青翠欲滴,任雨泽也心情愉快。

    他刚刚坐下来,小兰就进来了,她照例给任雨泽泡好茶水正想出去,任雨泽突然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小兰,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兰人年轻,城府不深,经任雨泽一问,表情就显出心里有事,嘴里却连忙否认。

    “有事就说,难道连我也要瞒着吗?”任雨泽还以为是她个人的事,如果是个人感情、或者家里的问题,以自己过来人的经验还可以开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