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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不眠夜【1】
“怎么会这样的？！”宋哲虽然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但他还是压住情绪，冷静的问道。
“劫走陛下的太监见逃不了，对陛下痛下杀手。用匕首刺了两刀，一刀扎在腹部上，另外一刀则是割断了大半条龙根，送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点点皮肉连接着，无奈只能够割去余下的。”军医说道。
宋哲对做手术的另外一名军医问道：“陛下情况怎么样？”
“流了很多血，现在伤口已经缝线，暂时稳住伤势，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
为宋哲开门的军医也上来帮忙了。
宋哲不再问话了，还在一旁帮忙，递工具什么的。
过了约莫十五分钟，手术这才结束。
两名军医都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摘下口罩，擦着脸上的汗水。
宋哲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问道：“陛下龙根断了的事情，有谁知道？”
军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龙根，等送到这里来做手术，把衣服都脱了才知道。”
宋哲点了点头，脸色肃然的说道：“如此就好，你们记住，对外只是说陛下腹部受了重伤。龙根的事情，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够说。知道吗？”
“明白！”两名军医异口同声回答着。
宋哲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好了，下去休息吧！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
两名军医立刻脸露喜色，他们知道宋哲这句话的分量。
军医推开方面出去。宋哲就第一时间听到康有为的声音了。“陛下情况怎么样？”
军医：“陛下腹部受伤，伤及肠道，而且流了很多血，很可能会发炎感染，现在还处于危险期，你们不能够进去。”
宋哲开口说道：“让南海先生进来看一眼吧，其他人就在外面待着。”
宋哲知道康有为不看光绪帝一眼是不会死心的。
果然宋哲话音刚落。康有为已经小跑进来。这个时候光绪帝盖着被子，双目紧闭。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宋哲可以理解，当时光绪帝被切到龙根时候的痛楚。在床边边的茶几上放着手术后残余的血棉花和绷带外，非常血腥。
康有为到底是文人。一看到这些登时脸色一白，喉咙泛起恶心的感觉。咬牙看了几眼，康有为就退出房间。
宋哲也跟着康有为一同出了去，对康有为说道：“陛下还昏迷着，不过国家却正处于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康有为一听这话，登时心头一惊，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西太后？”
宋哲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离开北京城了，再加上有夜色掩护。我虽然派人去追了，但不大可能追得上。”
康有为虽然打仗上是渣渣，但政治嗅觉非常敏锐。他心中思索一番，明白宋哲的用意了。“大清需要一个清醒的陛下！”
“而且还是立刻。”宋哲双目蕴含着深意的看着康有为。
康有为直视宋哲的双目，问道：“少师大人准备怎么办？”
宋哲：“对陛下的事情秘而不宣，你我以陛下的名义发几道诏书，稳住北京局势。虽然是伪造诏书，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清。我相信陛下事后也会见谅，南海先生认为如何？”
康有为有些纠结了。伪造诏书啊！这事情光绪帝一旦追究，可就不是一个人砍头的问题了！全军全族恐怕都会受到这件事情的连累。
宋哲拉着康有为到窗口处，外面还残留着点点战争留下的火焰、尸体、鲜血。“没有陛下的大义在手，我可没有把握稳住京师局势。而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南海先生张目可以看，继续任由局势乱下去，我只能够带着陛下离开北京了。”
北京是一个满清政府所在地，政治活动的核心城市，各类国家级机关集中驻扎地，国家主权的象征城市。
一旦宋哲带着光绪帝离开北京，光绪帝的正统性和威望就会大大削弱。
宋哲有台湾作为后路，但他康有为有什么后路？逃到外国？那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
康有为没有选择，他沉默了约莫一分钟后：“少师大人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如果只是我们两人决断，恐怕事后会惹来祸事。”
康有为已经答应了，不过他也怕被人秋后算账。
宋哲点了点头，说道：“南海先生的意思是联络醇亲王等来决断？”
康有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醇亲王一人还不足，还需要皇后娘娘。”
宋哲眉头轻皱，轻步原地绕了一圈，说道：“皇后娘娘我记得是西太后之弟副都统叶赫那拉.桂祥之女，应该随西太后一同离开京师了。”
康有为道：“陛下不省人事，无论如何也需要有个陛下身边的亲密人在，哪怕不说话，听着也好，要不然我等就显得大逆不道了。瑾妃素有贤名，以其替皇后娘娘好了。”
宋哲沉默半响，说道：“先叫醇亲王等人到瀛台再说其他。”
康有为有些不解的看着宋哲，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瑾妃虽然好，但根据宋哲得到的情报，瑾妃和慈禧关系比较平和，而且性格保守。倒是珍妃更好，但珍妃可是狠狠得罪了慈禧，到现在宋哲还没有收到珍妃的消息，宋哲怀疑珍妃要么被慈禧带走了。这个可能性不大。要么被慈禧杀了，这个可能性就最大了。
而这也是宋哲不在康有为面前提议珍妃的原因。
万一提议珍妃了，结果发现是一条尸体。宋哲岂不是尴尬了？
离开光绪帝所在的庆云殿，王士珍提议让宋哲在瀛台找个房间休息一番，宋哲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立刻加派在皇宫内的搜索力度，尽快找出珍妃！”
王士珍迟疑着说道：“对了，大总统，那些八旗兵不少都在趁乱在皇宫内奸.淫.掳.掠。怎么处理？要不杀几个人，整肃一下军纪？”
宋哲刚想看看。看到王士珍脸上的神色，改变到嘴的话。“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处理。”
王士珍，到底是清朝培养出来的人啊！提出的建议只是杀几个人。显然估计这些八旗兵的身份。
“林森，你过来！”王士珍离开后，宋哲将在这里负责警戒的副营长林森叫过来。
“你亲自去一趟京城，让陈大耳他们整肃军纪，奸淫掳掠的一律杀！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宽容！特别是那些八旗兵！明白了吗？”宋哲深深的看了林森一眼。
林森怔了怔，明白了，用力的一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宋哲这是趁机削弱满人在军方中的势力，八旗保皇军可以有，但人数绝对不能够多！
林森离开后。宋哲又吩咐士兵将董福祥带来。
看到狼狈不堪的董福祥，宋哲没有和董福祥拐弯抹角，事实上董福祥这样的武夫。你和他拐弯抹角，他也不知道你在和他说什么。
宋哲直接问董福祥：“想死还是想活？”
董福祥不在意的扭了扭被绑得酸软的手腕：“谁不想活？不过得看怎么活！”
宋哲指着脚下的土地说道：“继续做你的甘肃提督，不过是陛下的甘肃提督！也是我宋哲的甘肃提督！”
董福祥犹豫了半响，点头说道：“行！你要我做什么？”
宋哲直截了当的说道：“出去招降乱兵，稳定北京局势，事后少不了你的封赏。”
得了承诺的董福祥工作的时候更加卖力。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宋哲派了足足一个排四十名中华军士兵“保护”董福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无法施展的情况下，由不得董福祥不卖力。
董福祥是沙场老将，在京师士兵当中颇具威望，不少乱兵看到董福祥后都纷纷投靠过来，不投靠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凌晨二时……
醇亲王载沣终于在家丁的护卫下，来到瀛台了。
不过除了他之外……
醇亲王载沣有些不安的对宋哲介绍道：“宋少师，这是陛下的皇叔恭亲王。”
虽然此时恭亲王已经连站也无法站起来了，只能够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脸容枯瘦，出气的多进气的少，似乎下一秒就会去见他的“大清列祖列宗”，但宋哲不敢有丝毫轻视这个曾经掌握大清权力数十年的老人。
“太好了，王爷居然没有被逆贼劫走。”宋哲微笑着说道。
虽然谁都知道宋哲是打着光绪帝的旗号和慈禧死磕，但宋哲口中的清君侧，表面上是不包括慈禧，而是打着清剿逆臣直隶总督荣禄、军机大臣载漪、御史杨崇伊、礼部尚书怀塔山、户部侍郎立山、庆亲王奕劻这些策划了戊戌政变的大臣，至于慈禧则是被奸佞小人蒙蔽了视听，做下了糊涂事。
恭亲王奕?卧病在床，一直没有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所以没有上了宋哲的“逆臣榜”。
只是今日恭亲王到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为什么宋哲一看到恭亲王奕?就会有这样的判断呢？
恭亲王奕?看样子就知道快死的了，如果不是有某种重要的需求，他不会抱病亲自来见宋哲。因为他是铁帽子王爷，别说宋哲还没有准备改朝换代，哪怕是民国时候袁世凯改朝换代，也没有对这些铁帽子王爷怎么样。
而宋哲也没有必要和一个快死的铁帽子王计较。
“宋少师，可以借一步，谈谈吗？”恭亲王奕?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他的眼睛非常有神。
宋哲可以判断恭亲王奕?肯定吃了一些刺激性的药物，然而这对于恭亲王奕?已经病入膏肓的身体无益是巨大的负担，说不定过不了几天，恭亲王府上下就要披麻戴孝，大门口的红灯笼也换成白色的。
宋哲看了醇亲王载沣一眼，有些不爽他将恭亲王奕?带来，但宋哲还是微笑着说道：“也好。醇王爷想必已经迫不及待想见陛下了，我就不作陪了，让南海先生陪同吧。”
康有为点了点头，对醇亲王载沣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王爷，这里来吧！”
宋哲解开身上的大衣，盖在恭亲王奕?身上，亲切的说道：“王爷有事情叫人喊我就好了，如此劳顿，恐怕会让病情加重。这可叫我不安啊！”
别看宋哲无论语言还是动作，都表现出了对恭亲王奕?满满的关怀，但恭亲王奕?敏锐的注意到宋哲说话的时候，对自己的自称并非“下官”、“卑职”、“奴才”，而是“我”！
虽然说来的时候恭亲王奕?已经判断出宋哲并非是大清的忠臣，此时也不由心中暗暗一叹。
恭亲王奕?缩了缩，将脖子也埋在大衣里面，只露出消瘦的老脸在外面。“本王并非为了自己而来，而是受了太后重任而来。”
宋哲装傻充愣道：“王爷放心，我明天就派兵追杀逆臣，定然会把太后救回来的！”
恭亲王奕?不满的看着宋哲，说道：“宋少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还把这些糊弄愚民说出来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喜欢有些话就直接说了。”
宋哲轻笑一声，说道：“不！正因为是聪明人，所以我才不想和王爷谈这个问题。太后愿意放弃权利吗？而陛下又愿意放弃仇恨吗？”
恭亲王奕?沉默了半响，说道：“太后会比陛下给你更多，你所需要的，你想要的。”
宋哲坦然说道：“我怕太后！”
这句话宋哲说的无比坦然，却让恭亲王奕?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怕，所以宋哲不敢和慈禧合作，而选择光绪帝。比起老练的慈禧，光绪帝确实更加好掌控一些。
沉默了良久，恭亲王奕?再次开口：“那你想对太后怎么样？”
宋哲双手一摊，说道：“不知道。”
看这恭亲王奕?略带懊恼的表情，宋哲补充道：“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而是陛下怎么想。事实上在我看来，对太后只眼开只眼闭就好了，毕竟太后年纪已过花甲，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未完待续)
ps：前一段时间……大家看不到本书，是因为《穿越甲午后》被捉了……木木找了编辑一顿忙活才放出来。原因是……关于武器的违禁词太多了，坑爹啊！
民国书……真心伤不起……